“上以守成之君,值重熙之運,垂衣拱手,不動聲色,而天下大治”
朱見深算是個湊湊合合的皇帝,在他在位的二十多年,土木堡之變加上后面奪門之變的損傷漸漸恢復。
正如他的一幅傳世之作描繪的,一團和氣!
這幅《一團和氣圖》,至今仍為故宮博物院珍藏的瑰寶。
不過后世之人,沒有親歷那個時代,彈幕中表現的,更多的是調侃。
“來了!來了!他帶著大十七歲的好女孩,向我們走來了!”
“戀母情結嚴重!這是病啊!”
“人家找阿姨是不想努力了……你這……都混成皇帝了,小蘿莉真的就不香么,不配你御駕親征嗎?”
“唉!要不是這腦子不好的戀母皇帝太坑,朱佑樘也不至于童年多災多難!”
“朱佑樘能活下來已經是生命的奇跡了……那時候的后宮,簡直堪比甄嬛傳啊!”
“朱佑樘倘若不是童年導致身體基礎太差,多活幾年,明朝撐過三百年,也是可期的!”
這些彈幕的內容,朱元璋看不到。
城頭再次變換一個皇帝,朱元璋聽到了“佑”這個字,知道已經是自己第六代“晜孫”了。
年代距離過于遙遠,盡管這皇帝身上依然是自己的血脈傳承,朱元璋的情緒已經不太容易牽動,只平靜地看著。
而于此同時,張凡評點的聲音,似乎也加快了許多。
“明孝宗,朱佑樘!”
“孝宗獨能恭儉有制,勤政愛民,兢兢于保泰持盈之道,用使朝序清寧,民物康阜。”
在明朝中期,這已經是極高的評價。
朱元璋微微點頭,多看了這孩子一眼。
可惜,朱佑樘只活了三十六歲。
傳位于……朱厚照!
“明武宗,朱厚照。”
張凡知道朱元璋接下來,恐怕不會太平靜了。
“毅皇手除逆瑾,躬御邊寇,奮然欲以武功自雄。然耽樂嬉游,暱近群小,至自署官號,冠履之分蕩然矣……”
這?!
朱元璋一愣,心想這是什么亂七八糟的。
喜歡玩鬧,也就罷了。可是以皇帝之尊,還給自己封了個官?
這操作的意義,在哪兒?
“唉!頑童天子來了!從這以后,真正是越來越慘!”
“朱元璋你挺住!這個給自己封官的不算什么……后面還有自己嗑藥慢性自殺的,沉迷木匠不愛江山的……”
“我大明啊!就是因為這些人,最終熬空了血肉。”
“倘若洪武大帝還在,永樂大帝還在,怕什么小冰河時代?”
朱厚照之后,卻再次發生了一點不那么正常的朝代更迭……
“明世宗,朱厚熜。”
張凡想起那場聲勢浩大但其實……頗為荒誕的“大禮議”,再想想身穿道袍的那位皇帝,竟活活嗑藥把自己磕死!
以嘉靖的聰明,原本應該更有作為!只可惜……可惜啊!
張凡無聲地嘆了口氣,緩緩說道:
“世宗御極之初,力除一切弊政,天下翕然稱治。顧迭議大禮,輿論沸騰,幸臣假托,尋興大獄……”
這?
朱元璋微一愣,但很快就從兩個“厚”字上,明白了一些什么。
竟也學張凡的樣子,輕輕一嘆。
第七代,仍孫!
“明穆宗,朱載垕。”
張凡繼續說道:“第柄臣相軋,門戶漸開,而帝未能振肅乾綱,矯除積習,蓋亦寬恕有余,而剛明不足者歟。”
隆慶皇帝朱載垕,在位期間,內閣權力斗爭已經無法壓制,后來漸漸發展成明朝后期極其可怕的黨爭。
“明神宗,朱翊鈞。”
這個名字,朱元璋卻是聽過的,沒想到,竟已經是第八代的“云孫”了。
“先生,這就是那個三十多年不上朝的皇帝?”
“正是。”
張凡笑道:“也是明朝歷史上,在位時間最長的皇帝。”
呃!
朱元璋再次無語。
在位時間長,管什么用啊!不上朝……
這不就是,占著茅坑不拉屎么!
“明光宗,朱常洛。”
后面這些皇帝,太也差勁,張凡也懶得耽誤時間,很快又讓城頭換了一張面孔,隨意說道:
“嗣服一月,天不假年。措施未展,三案構爭。黨禍益熾,可哀也夫!”
?
朱元璋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之前那個在位一年的孫子,已經讓他有些費解,但看體形,實在太胖,或許是身體不堪重負。
但這一位……
又太瘦了啊!
城頭上,依靠兩個人攙扶才勉強站立的朱常洛,臉色蒼白得嚇人,活像是后世被某種歹毒藥物禍害的那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