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時叔的表情,青衫少年立馬追問道:“時叔,你也知道這段故事么?”
時叔嘬了一口茶,淡淡的說道:“十幾年前的事而已,除了你們這些小孩子,年長點的都知道。”
青衫少年立馬活躍起來,跑到時叔身邊央求道:“時叔,那你和我說說唄。最后怎樣了?那大叛徒拓跋寧卿把菩薩符藏哪了?”
時叔一聽到這話,臉上青筋暴起,嘴唇微微顫抖,似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一般,搖搖欲墜。青衫少年看到,立馬上前扶住。
時叔一揮手,青衫少年摔倒在地。滿臉驚愕的看著時叔,他印象中慈祥的時叔。
“徐長安,你記住,天下人都可以罵拓跋寧卿,唯獨你不行!”
指著徐長安的手不斷的顫抖,在徐長安的印象中,時叔從來沒有發過那么大的火。
突然間,時叔頹了下來,一瞬間仿佛老了幾十歲。
轉身走進屋內。
“罷了罷了,以后誰問起拓跋寧卿,你就按說書先生的說便是了,叛徒就叛徒吧!”時叔搖了搖頭,關上了門。
“江山易老,幾度斑駁;癡兒俠女,奈何情多。”窗外的歌謠穿過了大雨,傳到了屋內。
……
……
白袍長髯的老先生總是喜歡坐在盤根錯節的迎客松下,不知道是看著飄在云霧中的劍峰還是面前的棋盤。
那些如白棉花般的云霧竟托起了九座劍峰,從山外看來,只是這云霧太過于濃厚,只能看到貌似橢圓形的山峰。
真正能上蜀山的人才知曉,在蜀山頂峰一眼望去,只能看見白茫茫的一片,自打有人登上蜀山頂峰開始,頂峰之上便沒有了澄碧如洗的藍天。
棋盤上零零散散的放著黑白棋子,老先生看著貌似風平浪靜卻又暗藏殺機的棋盤眉頭緊鎖,站起身來回踱步,最終從寬大的袖袍中甩出一顆棋子。剎那間,那棋盤竟不受控制的抖動起來,似乎有要崩潰的跡象。
可老先生看見此景卻大喜,一道霞光從袖口飛出,直上劍峰。
正在授課的夜千樹瞥見一抹霞光,顧不上師弟師妹們驚詫的眼神,快步走出門外,飛身接住霞光。
他還來不及接受雙眼放光的師妹們的贊美,便頭也不回的直下劍峰。
“師叔祖。”夜千樹整理了衣冠,恭敬的站在老先生身旁。
老先生看著要崩潰的棋盤,立馬把之前打入棋盤的棋子收了回來,攤開手掌心。
看著滿臉歡喜的師叔祖,夜千樹低頭一看。
一顆介于黑色和白色的棋子靜靜的躺在師叔祖的手掌心。
棋分黑白,又怎么有灰色的棋子?
棋分黑白,可人能單純的分黑白么?師叔祖看著疑惑不解的夜千樹,搖了搖頭,也沒點破。
大袖一揮,那棋盤拔地而起,天圓地方從棋盤中脫離化作一條條紫色的光線,在劍峰上空構成了一塊巨大的版圖,天元與星在中偶爾閃出光芒。
劍峰上所有的弟子都出來看著這美輪美奐的畫面,贊不絕口。
忽然間,一抹妖異的紅光不受控制飛入版圖,夜千樹心念一動,背上長劍出鞘,踏劍而上,直追紅光。
夜千樹雙手一撥,看清了那紅光所落之處——渭城。<!--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