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小姐已經三十多歲了,這個年齡段已經是黃花老姑娘了。
也不是她不嫁,只是這王家小姐生的膀大腰圓,十分兇悍,光體重就抵得上四五個男人。
按理說,以王家的財力,嫁個女兒應該不愁。可是,經過幾次拋繡球之后,所有和王大小姐結婚的男子都在當夜離奇死亡。所以,才會出現時叔避讓不及被繡球砸中的情景。
時叔和新娘子一起走出大堂,不少人看向時叔的目光里充滿了同情,仿佛此時時叔便已是一個死人一般。
“你聽說了嗎?三個月前的王家女婿大婚之夜摔了一跤就摔死了。”
“還有,半年前的王家女婿結婚第二天被人發現吊死在樹上。”
“真不知道這位新郎官是什么死法?”
在別人喜堂上說這些事本是極其避諱的,可在這王家小姐身上發生的事,太過于邪乎。嘴長在別人身上,王家也不好說啥。
“喂,小兄弟,你說這個新郎官能再活幾個時辰?”徐長安感覺肩頭一沉,滿臉黑線的看著趴在自己身上的少年。
徐長安看了一眼那酒醉微醺的少年,頗為嫌棄的把搭在肩上的手拿開。
那少年毫不在意立馬又把手搭在了徐長安肩上。
“我和你說啊,我表姐結婚十幾次了,最長的一個也就活了十二個時辰。”
說著還掰著手指頭數到:“其中有三個是在婚宴上就死的,五個六個時辰……我看這大叔身體單薄,還有點儒雅之氣,估計不出三個時辰就會被我表姐給克死。要不,我們來打個賭。”少年似乎沒有注意到徐長安逐漸變黑的臉色,仍然喋喋不休。
“那是我叔!”徐長安揪住少年的衣領,舉起了拳頭。
“新郎怎么了!”一陣驚呼傳來,徐長安放下那少年,立馬朝內堂擠去。
徐長安并沒能擠入人群,只是遠遠地看見時叔嘴角還有白沫,便被人抬了出去,王家的人熟練的收拾屋里。
徐長安悄悄的摸到王家后院,忍住悲哀,卻發現一群黑衣雜役把時叔的尸體抬走了,他便緩緩的跟在那群雜役身后。
王家把時叔放進早就備好的坑里,趁著夜色把時叔埋了。徐長安有些憤怒,想來這王家早知道時叔會出事,非要讓他結婚,他這才想起來,剛才進入后院,就發現這后院活脫脫就是一個靈堂,掛滿了白布。
徐長安不知道的是,這并非王家故意所致,自此王家招一個女婿死一個之后,王老太爺下定決心要給自己女兒找一個命硬之人,可這人又怎么那么容易找到,只能看緣分了。所以每到結婚,王家都是前院紅事,后院白事。王老太爺就喜歡有一天這白事靈堂白設,可惜,這后院從來沒讓王老太爺失望過。
待得王家之人草草的將時叔安葬之后,徐長安這才到那連名字都沒有的墓碑前,看著安靜的墓碑,徐長安突然想起了這十幾年的陪伴,便再也忍不住,放聲大哭起來。
“時叔,你最喜歡烤鯰魚,改天我給你燒來給你。時叔,你這一走我怎么辦,你一走,村口的寡婦肯定不待見我。”
徐長安一邊抽泣,一邊抹著眼淚說道,不過若是時叔真的聽到這話,不知道會不會跳起來給他幾巴掌。
徐長安忽然聽到一陣吵鬧聲,徐長安立馬鉆進旁邊小樹林。
皎潔的月光下,小樹撒下一片陰影。
“這時老頭是屬耗子的么?居然又不見了。”
“這時老頭最擅長的就是金蟬脫殼,不然我們也不會找了他這么多年。”徐長安小心翼翼的趴在草叢中,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看著把墳掘開的幾個黑衣人。
“那王家要不要處理了。”一個黑衣人說著還用手刀比劃了一下脖子。
“算了,我們的目標就是這老頭,不要引起太大的動靜。”說著,一群黑衣人便潛入黑夜中,消失不見。
徐長安再也忍不住,跑到時叔墳頭一看,只見棺材里只有幾件新郎服,徐長安想了想,把棺材蓋好,埋好,帶著滿腔的疑問回到了家里。<!--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