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的目光立馬由不屑變成了驚訝。
“簽文上說了,庸人自擾。”
老人低下頭壓低了聲音說道:“可若不是……”
道士一笑道:“那便生下來再滴血認親,若如今不善待,真是你孫兒,那你如何自處?”
老人看了一樣棚子里的婦人,低聲對道士說道:“五十兩我會派人送去。”
說完,老人便徑直走了。
不一會兒,一輛轎子過來,停在了那孕婦的面前。
婦人走了上來:“多謝先生,奴家也當送五十兩銀子去給那先生。”
“不必,你公公的算卦錢他會給。”
“這只是奴家對那位收養孤兒的先生一點敬意。”
算命的聽得這話,也不便多說。
隨著轎子的遠去,徐長安也走出了茶棚。
“小兄弟,請留步。”
徐長安轉頭看向道士。
“我送小兄弟一句話。”
“若過藩籬,必經山途。”
“多謝。”徐長安背著包袱往前走去。
徐長安看著眼前的兩條路,在那遲疑。
一條路便是順著河道而行,另外一條路便是依山而上,兩條路都通往云夢山。
似乎是受到了之前一幕的影響,他的腳鬼使神差般邁上了山途。
爬上山徐長安這才發現,山上的棧道不知什么時候斷了,他的面前只有一道懸崖,崖下是波濤洶涌的涇河。
他有些無奈,自己怎么就信了那道士的鬼話。
轉過身去,卻看見了幾個黑衣人。
一襲黑衣,卻顯得風塵仆仆,他還在其中看到了在渭城的問路人。
“小子,你可真奸詐,讓我們沿著山路追了好幾天。說!時萬里在哪,那符又在哪?”
對于這兩個問題,徐長安可真是有心無力,若知道時叔所在,自己又怎么會他們堵到,至于什么符,聽都沒有聽說過。
看著漸漸逼近的眾人,徐長安一步步的后退。
中午的太陽很是刺眼,特別是在這懸崖邊,徐長安心里開始懷疑,莫非今日便要被他們抓住?
耳邊突然傳來一道聲音,似乎是有些耳熟。
“跳下來,不要怕。”
徐長安不知道哪兒來的勇氣,轉身投入了洶涌的涇河。
……
徐長安入水前似乎看到一只巨大的怪物。
并沒有想象之中嗆人的河水和窒息感,入手處全是濕滑的感覺,就像下雨天爬上帶有青苔的大石頭一樣。
黑幽色的皮膚,魚類特有的粘液讓它看起來很油膩,甚至額頭上還有點青苔,兩只大眼睛猶如銅鈴般大小,厚厚的嘴唇把整張嘴撐得很大,兩縷胡須在水中自由飄蕩,就像河岸邊的水草一樣。
這是……一條大鯰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