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屋里屋外找了幾遍,就是不見張大胖的蹤影。這張大胖不見,誰來給他作證。若是請外門同窗作證,堂哥肯定不信。
想到堂哥嚴肅的樣子,心里頓時慌張起來。
徐長安不停的轉動著手中的小瓷瓶,里面是何管事送來的藥膏。
徐長安只需要聞一聞便能知道藥的成分,不過是用馬齒筧搗碎制成的糊狀藥品。雖說的確有些消炎的作用,可對于徐長安來說,這藥物遠遠不能滿足他的要求,他還是決定親自去潛學殿后面看看。
蜀山肯定不會備用這么劣質的藥,看來這何管事也是吃了不少的回扣。
繞過潛學殿,便看到幾間竹屋。雖然有些詫異潛學殿后面怎么會有竹屋,不過他也沒多想,畢竟這是人家的地盤,想怎么弄怎么弄。就像渭城的大地主家一樣,非要在守門的大獅子旁蓋一個小小的茅廁,雖然不協調,也沒人敢說什么。
再往上走,林子越發的密集,荊棘和雜草也多了不少,沒過多久,徐長安的衣服已破損了不少。
雖說林子密集,道路難走。徐長安也見到了不少有藥用的植物,對于自己找到這夏枯草和馬勃也增添了幾分信心。
“嘿喲,嘿喲!”遠遠的便聽見樵夫砍柴的聲音。
若不是徐長安知道這是在蜀山的后山,估計他真要以為這是一座平凡的山,一個平凡的樵夫在這里搭了幾座平凡的竹屋。
樵夫率先停下了手中的活,滿臉的疑問:“你是哪家的弟子,怎么我沒見過你。”
徐長安聽到這樣問話,便知道這定是蜀山的前輩高人,只是這人年紀看起來并不大,也就是二十多一點。
“我不是蜀山的弟子。”其實夜千樹把徐長安帶來就丟雜役房,徐長安的心里肯定有些想法,時叔帶著躲了十幾年的孩子就只是一個雜役?云夢山上設置的那些東西豈不可惜?
聽到這話,樵夫反而有些意外。仔細的上下打量著徐長安,確定了徐長安身上沒有一點兒法力的波動。
“那你是?”
“雜役。”聽到這話,甄洪的瞳孔一縮。
“膳房雜役??”
徐長安有些意外,不知道這樵夫怎么一瞬間就猜出了自己來自膳房。
“膳房徐長安。”
樵夫突然放身大笑:“好名字,長安,想必是望你一世長安,只是不知道能否遂愿?”說著雙眼還有些通紅。
徐長安不明就里,一頭霧水,不知道這樵夫怎么知道自己名字之后便會又如此大的變化。他小心翼翼的問道:“不知道先生有何指教?”
樵夫道:“我怎么敢指教你?沒想到你居然敢自己找上門來。”
徐長安一聽這語氣不對,若是在渭城哪個少年和他這么說,他早動手了,不過這一路以來,所見到的事情超出了他的認知。
“弟子只是上山找些藥草,不知哪里得罪了先生?”
甄洪冷哼一聲:“你可知道袞州甄家?”
徐長安茫然的搖搖頭。
看著徐長安的樣子不像是說話,甄洪有些狐疑。
“真上來采藥?”不過甄洪面上卻未曾表露些什么。
“這山上全是雜草,如何找藥?”甄洪漸漸的平靜了下來。
徐長安見得這位前輩緩和了下來便松了一口氣,指著一片草地回道:“那片地上弟子大致看了一下,九成的植物有用,可內服,也可外敷。只有三種草,沒有任何的作用,只會搶奪藥草的養分。”
說著,徐長安便花了大約一刻鐘的時間上前去把那三種雜草給拔了。
甄洪站在原地絲毫未動。
“諾,這就是一塊小型的藥田了,雖然質量很差。”
甄洪看著這一幕愣在原地,徐長安用自己對藥理的熟知和行動證明了自己的來意。
徐長安看見甄洪出神,便欠身道:“若沒事,弟子先行告退。”
待徐長安走遠,甄洪這才緩過神來。
“這徐長安凡俗一個,怎么能夠在甄有財的背上留下傷橫;若這地是甄家,那誰又會是雜草?”<!--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