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桂之雙手有些顫抖,想接觸這兩柄劍,伸出的手又收了回來。
“母親讓我不要對蜀山有任何的恨意,該恨的只有那么一個人。”
“你母親是個偉大的人。”
陳桂之看著這個眉目清明的年輕人,似乎看到了當年青蓮宗驚艷才絕的兩個年輕人。
不過卻是少了一份張揚,多了一份沉穩。
“你不要怪瘸子,他也不容易。”
寧致遠聲音有些低沉:“那當年究竟是為了什么,那么多門派卷在其中。”
“九龍符,長生。”
月亮格外的明朗,師叔祖一步一步的走向后山。
他走入了一個峽谷,地上鋪滿了草。一陣風吹來,偶爾會驚起一只野兔,草上也飛著不少螢火蟲,仿佛漫天繁星落在了草地上。
他看了看斷崖上的那棵枯樹,月亮正好在樹頭。
一個布衣老頭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老人淡淡的說道:“你來了。”似乎是久別重逢的老友,可卻沒有半點的欣喜。
“我想要你的血。”師叔祖淡淡的說道。
老人突然憤怒起來,臉都扭曲了。
“顧步崖,你不要太過分了。不然我拼著蜀山盡是邪魔,也不容你辱我半分。”
師叔祖笑了起來。
“我這十八年來,在你們眼中難道就是仙人了?”
老人沉默。
既然我都不是什么好人了,那蜀山漫天邪魔那又何妨。
老人毫無預兆的向后飄去,師叔祖搖搖頭:“你還是和以前一樣慢。”
雙手做劍訣,刺向了不遠處那個小山包,準確的說,是小山包腳下的那幾塊大石頭。
大石頭應聲而裂,血跡灑向天空。
師叔祖立馬拿出一個瓷瓶,一滴不漏,全部接住。
“這是為何?”老人的身形再度浮現,看著師叔祖,滿臉的不可思議。
“山甲,若我真想獨霸蜀山,憑鳳羽,蒼牙,還有白虎。你以為真能讓我動彈不得么?”
“這些年來,那九分之一的九龍符都沒在我身上。”
這句話一出,叫做山甲的老人大吃一驚。
“世人皆曉長生好,可誰又知道,活著也是一種煎熬。”師叔祖看了一眼山甲。“你活了幾千年,不過天天睡覺,你算真正的活過么?”
老人一時語塞。
他的臉色有些復雜,突然間說道:“你別告訴我你是為了那個人。”
“答應過人的事,終歸要做到,特別是女人。”
“好了,這次估計是最后一次了。十八年了,九龍符也該尋新主了。那些人也真可笑,以為九龍符在我身上,讓我多活了十八年。”
老人突然有點可憐眼前這位師叔祖了。
“看來你已經有了去意。”
師叔祖袖袍一甩。
“死也要死得壯烈,哪有任人魚肉的道理。”
“這么說來,你廣收門庭也是想借助那些人打探消息?”老人話鋒一轉。
師叔祖苦笑一聲:“那幾樣東西乃是天下奇珍,哪那么容易。”
“為了那個人連你師兄也陷害,值得么?”
師叔祖看著星空,呢喃道:“沒有什么值得不值得,想到便做了。”他轉頭看了一眼老人:“你神魂少出來了,傷神,你好好的活下去,還能為我……”
師叔祖想了想,立馬改了口。
“還能為蜀山鎮守個千年。”說罷,師叔祖凌空而起,轉瞬不見。
老人盯著那道背影看了很久,終于長嘆了一聲。
“眾人皆曉長生好,唯有情字最難了。我活了幾千年,又怎么會不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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