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云法師走后,知一突然朝著徐長安道:“找件袍子給我披上吧。”
徐長安乖巧的從屋內拿出了一件長袍,遞給了一刻鐘前還是和尚的知一。
沒人說話,碳姑娘懵懵懂懂,只知道剛剛那位和藹的和尚大叔來了說了幾句話之后,氣氛突然間就變了。
至于瘸子和陳桂之,他們不理解也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我俗姓李,當初就一個流浪兒,也沒啥名字,師父給了法號知一,以后我就叫李知一吧。”說著勉強扯出一個笑容。
李知一抬起了頭,接著說道:“也許他老人家一早就知道有今日了吧,而且我沒有什么大智慧,做不到淡然處之。”
說著,他看了一眼徐長安:“既然師……虛云法師有提示,那臭小子,你愿不愿意拜我為師,反正我現在也不是靈隱寺的人了。你也無需剃光頭,守齋戒了。”
徐長安知道有些師門不允許二拜,轉頭看向了瘸子。
瘸子說道:“劍山前輩都是到處偷師,沒什么師門的觀念,只要你學得了本事,拜一百個師傅,也無妨。”
徐長安聽得此話,立馬跪了下來。
李知一扶起了徐長安,灌了一大口酒:“傻徒弟,今日為師就先教你生與滅。”
說著,灌了一大口酒。
“念什么經,參什么佛,若在江湖,不能快意恩仇,那有什么意義?”接著看向了寧致遠:“寧賢侄,你青蓮宗也遭受磨難。聽聞蜀山南北一百里之外,分別有兩處魔教分壇,你我各自走上一遭,如何?”
寧致遠看到此時的李知一,隱隱有當年舅舅的影子。
頓時胸中豪氣萬丈,接過了徐長安遞過來的酒。
“晚輩斗膽,想和前輩比比,看誰先回來。”
李知一當了四十年的和尚,從未有過今日的痛快。
“好小子,我就和你比比!”
蜀山以北,一群村民站在了村口,雙眼通紅,似一個個沒有靈魂的行尸走肉,他們排成了一排站在了村口。
突然,響指聲傳來。
所有的村民狀若瘋狂,不停的撕咬著自己,抓扯著別人。他們似乎沒有感受到疼痛,每個人臉上都血肉模糊,地上的血水匯成了一條小溪。
村民的嘴里都有著各自的血肉,咀嚼聲不絕于耳。
一個光頭和背著大劍的少年在村口隔著幾十米遠看著眼前的這一切。
這時候,又一個響指聲傳來,所有的村民停止了行動。
他們似訓練有素的士兵,整齊有序的從中分開了一條道。
從中走出了幾個佝僂著的老者,臉上都有著深深劃痕,嘴唇紅似鮮血。
在正中的老朽開口道:“知一和尚,你也看到了,若今日你讓我們安全離去,我便給你解藥,這村共有二百七十八口人。”自圣山決定去攻擊各大門派時,他們這些坐落在各處的分壇便早就做好了準備。
“我用這全村的性命換我們幾個老朽的命如何?”說著,看了一眼幾個年輕的教徒。“至于這些年輕人,我就送給你了。”
小白齜起了牙,在徐長安的頭頂上朝著這幾個老頭怒吼。
徐長安的心砰砰直跳,充滿了憤怒,恨不得沖上去咬死這幾個老頭。
李知一笑了笑,緩緩的抽出了戒刀。
那幾個老頭眼皮一跳。
一道金色的刀芒過去,第一排的村民應聲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