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之后,師叔祖再也不看蜀山的弟子。
“來!”
“今日我知道諸位是沖著我和這九龍符來的,可這九龍符也不是你們哪一家的東西,你們誰來我都接著!”
“即便你傅小子,也不能說這九龍符屬于你圣朝,圣朝才百年,這存在了上千年的東西,說破天也不屬于你們皇室吧?”
這句話一說,所有人都看向了老太師,只有芝麻、綠豆和木頭完全不在意,畢竟師父只是讓他們來幫蜀山,沒說要什么九龍符。
他們都想看傅太師的反應,畢竟他代表了那個狂妄的圣朝。
傅太師輕輕的喝了一口茶。
他盯著在茶杯中翻卷的茶葉,一浮一沉。
輕輕晃動茶杯,那茶葉在杯子中打著轉,又慢慢的沉入杯底。
他盯著茶杯,也不顧他人的目光,顧自說道:“你們可曾聽說過一句話‘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別說一塊九龍符,就是你們幾大宗門也屬于我圣朝!”
老太師咬字極重,坐在座位上挺拔而又有威儀。
沒有人敢說話。
顧步崖才想和這傅太師討論一番這宗門和朝廷的關系,話頭立馬被人截了過去。
“太師說的極是,我們小小宗門哪能和圣朝相比,我們愿沐浴在圣朝的陽光之下,讓圣朝的光芒照遍大陸。”
眾人心中鄙夷,不用看便知道是臥佛寺的惠恩大師。
傅太師微微一笑,“大師有此心也是極好,待我們拿了該拿的東西回朝,便上書陛下,懇請陛下封大師為護國大法師。”
惠恩大師誠惶誠恐道:“在下何德何能能夠擔護國大法師一職……”
看著惠恩大師掩藏不住的笑意,傅太師伸手打斷了他的話。
“大師舉寺入長安,為我朝教化眾生,怎么當不得?”
惠恩大師臉上的笑意更濃。
傅太師說完之后看向了寧致遠。
“小兄弟,青蓮宗此番據說也受到了魔道的攻擊,不知道是否有什么需要?”
惠恩大師聽到這話,明顯的心里緊張起來,從臉色上就可以看出來。
說實話,青蓮宗比它臥佛寺強上不少,最不利的是,他們臥佛寺的老巢都被摧毀了,現在好似無根浮萍,沒辦法不依附圣朝。
可若青蓮宗也依附了圣朝,他們在圣皇心中的地位必定大打折扣。
寧致遠想了想,有些遲疑道:“有是有……不過……”
世上最可怕的人不是武力有多高,多心狠手辣,而是無欲無求的人,因為很少能找到他們的弱點。
若人有了需求,便與這江湖和朝堂密不可分了。若有了欲望,那便徹底的無法脫身。
有了欲望就好辦,不管是一個人還是一個團體。
傅太師微微一笑道:“小友但說無妨。”傅太師瞥了一眼雙手微微顫抖的惠恩大師。
他在心中默默嘆了一口氣。
“太師你也知道,我青蓮宗遭受大劫,就連家母也身受重傷……嗝……”
寧致遠興許是之前一直喝酒,頓了頓,打了幾個酒嗝。
“我青蓮宗與魔道誓不兩立!”
說完之后,寧致遠帶著一身的酒氣顫巍巍的站了起來,朝著傅太師一抱拳道:“傷母之仇,不共戴天,還請傅太師立刻發他個百萬大軍,踏平一山兩湖三洞,即便他們有大宗師,也抵不過大軍,一個大宗師一招能破多少甲?剛才顧老頭是厲害,隱隱有大宗師的影子,可傅太師,他那一劍,能破圣朝鐵甲營幾騎?”
傅太師看著腳下似乎有些不穩的寧致遠皺眉道:“寧小兄弟說笑了,我哪有什么權利調動軍隊。”
“魔道喪盡天良,用人血練功,以生人活祭,圣朝不是以保護天下百姓為己任么?怎么殺幾個魔頭都殺不了?”
傅太師看向已經醉的東倒西歪的寧致遠,雙眼中充滿著怒意。
不過他還是心平氣和的說道:“小兄弟恐怕是喝多了,這種非議朝廷的言語,還請諸位注意。否則,法不容情!”說完之后,重重的坐了下去。
陳桂之瞇著眼睛,滿臉通紅的看著寧致遠,然后轉過頭看了一眼徐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