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漢只不過是一個普通的拉車人,怎么會知道那么多的事,還詳細的知道這兩個殺人者的目標人群,而且還知道針對外來人。
想到這,徐長安的雙眼凌厲了起來。
那老漢被這眼神一嚇,急忙擺手道:“小老弟,你看我干嘛。”
看著徐長安不善的眼神,雖然只是十七八歲的少年郎,可這眼神卻似從刀山火海中闖過來的勇士一般凌厲。
“據說那……兩人是那些蠻疙瘩,北蠻和我們通州的原住民世代交好,所以才專門針對外來人……”老漢的聲音越來越小,徐長安也終于對著大漢放下了戒備。
那大漢看到徐長安放下了戒備,心里也松了下來。
徐長安正在發愣,大漢使勁往牛屁股上打了一鞭,那牛吃痛,邁開步子拉著車就跑了。
徐長安這才回過神來,剛剛那老漢不是說要搭自己一程么?
他往前走著,看那老漢的行頭,車上空蕩蕩的,而且大雨將至也是慢慢悠悠的,前面應該有個鎮子或者村莊,徐長安人生地不熟,還得找人問一下這凌安府在哪。
一路向前,走了一刻鐘前方還在是蜿蜒向前的泥濘道路,眼看著天色漸黑,大雨又將至,恰好路邊有座破廟,徐長安便只能往廟里去。
在圣朝破舊的廟一般都屬于道教的,圣朝才建立的時候,這道教的勢力遠遠大過佛教,所以這圣皇才會有意識的抑道親佛,不然那個貪慕虛榮的臥佛寺怎么會處在樊城的最中心。
經過了圣皇一系列的打壓,不少道教便遠避深山,原來接近鄉鎮的道觀,如今大多人去觀空。
徐長安抬頭看了一眼,破敗的牌匾上已經認不出名字,觀中全是雜草,那供奉的三清也是缺胳膊少腿的。徐長安走上前去,抓著稻草拍打著三清身上的灰塵,也不知道這個破廟多久沒人來了,頓時煙塵彌漫。
徐長安咳嗽了兩聲,懷中的小白也被吵醒,抗議的叫了兩聲。
看著這副破敗的光景,徐長安還是決定放棄。
他恭敬的到三清像前,鞠了一個躬,蜀山也屬于道教一脈,雖然現在他已經不屬于蜀山了,可打心底,他還是認瘸子這個師傅。
他往四周看了看,抓了一些枯草破舊的門板,生起了火。
不一會兒,大雨便到了,徐長安抱著小白坐在了火堆邊,聽著外面的雨點聲。
徐長安經過了幾個月斷斷續續的訓練,而且進入了通竅境,耳朵靈敏異常,他聽到了離廟兩百米開外正有兩個人冒著大雨急匆匆的朝著破廟跑來。
雖然他們的腳步聲被雨聲所掩蓋,可還是逃不出他的耳朵。
一老一少,那老人步子極快,又輕。那少年人步子很重,似乎絲毫不怕地上的泥水濺到自己新買的鞋子上,只顧著使勁的邁開腿跑。
不過百息的時間,和徐長安預料的一樣,一老一少闖了進來。
他們看到火光,興許是這雨太涼,而且他們渾身濕透,也顧不得許多,便直接蹭到了徐長安的身邊,和他一起分享著這難得的溫暖。
小白本來就厭惡生人,更何況是兩個濕漉漉的人,他從徐長安的懷中探出頭來,不滿意的叫了一聲。
那個老頭看了小白一眼,忽然兩眼放光。
徐長安自然察覺到了,警惕的打量著闖進來的這兩個人。
老人穿著一身的毛氈子,腰間別著一個大眼袋,頗向一個放羊的老農。而那個年輕人,卻是一身的黑色緊身衣,被雨水打濕,緊緊的貼在了身上,勾勒出身形優美的線條。
徐長安有些遺憾,若是個女孩子那此刻呆在這破廟也不會如此的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