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恩公,終于找到恩公了!”
徐長安這才回過神,轉頭看向了倚靠在門邊的蘇青。
蘇青的傷勢本來就要重一些,又不停的奔波,現在卻是需要徐長安攙扶著前行,不然全身就和要散了一般。
而且他的身體本來就算不得好,又強行用了他們家族血脈中的力量,雖然看外表貌似沒什么傷,可蘇青自己知道,如果自己再這樣下去,估計撐不了多久了。
蘇青看見這伙人,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他當然認識這伙人,這伙人曾經向他打劫,當時他們拿著一些破銅爛鐵還有鋤頭,他們之中那個大圓腦袋是領頭的,叫做錢老三。
這伙人原先是鎮蠻府的兵,因為戰亂失散,他們的長官死了,他們也得不到認可,十幾個人擔負著死去兄弟的家屬,算得上一群有情有義的好漢子。
蘇青有些失望。
他身上所有的錢都給了他們,那些錢足夠他們開一家小小的店鋪,過上平淡的生活,自己明明勸他們別再干這種營生了,不知道他們為什么非要來打劫。
這十幾個漢子齊齊跪下,給蘇青重重的磕了個頭。
錢老三看著徐長安眼中的戒備之色,把刀往地上一扔,搓著手,滿是笑容的朝著蘇青走去。
“恩公,終于找到你了。”
蘇青嘆了一口氣道:“你們找我做什么,不是讓你們安安心心的去做個小買賣么?”
錢老三頓時一愣:“當初答應過恩公的啊,安頓好了家人,便來尋恩公,這條命就是恩公的了。恩公也答應了,讓我們去凌安府外尋你!”
蘇青仔細想了想,好像自己真的說過這話,讓他們去凌安府城外尋自己。
“這里還是凌安府?”蘇青問道。
錢老三搖了搖頭:“這里已經接近鎮蠻府了,約莫兩日的腳程便是北蠻。”
聽到這里,蘇青松了一口氣。
若是他們拼死拼活還在凌安府,只怕三日內他們必要死在這通州,只要到了邊境上,他就有信心讓他和徐長安活下來。
隨即他又滿臉的疑惑:“那我不是說讓你們去凌安府,怎么你們跑到這里來了?”
錢老三深吸了一口氣道:“我們在凌安府外看到了恩公的通緝令,便猜想恩公要朝著這個方向來,所以便過來尋恩公。”
徐長安和蘇青對視了一眼。
徐長安的長劍突然間就架在了錢老三的脖子上。
“說實話,我們今日下午才被通緝,憑你們幾個的腳程,怎么可能一個下午便從凌安府到達此地?”說著,徐長安還瞟了一眼他們腳上的破鞋子。
錢老三頓時驚道:“這不能夠啊,恩公的通緝令出來七八日了,倒是這位小兄弟你是何人,怎么恩公和你一起,他受了傷你卻沒事?”說著還戒備的看了一眼徐長安。
徐長安有些哭笑不得,撤了長劍,他也拿不準這些人是好還是壞了。
蘇青沉默了一會兒,緩緩開口,此次卻是面向了徐長安:“我相信他,估計長安城里有大人物在為你斡旋,博弈了。”
隨即他立馬看向了錢老三,眼神冰冷:“你既然看到了通緝令,知道了我的真實身份,為何還要來尋我?不怕你們犧牲的兄弟們的英魂不能安息么?”
錢老三聽完這話,低下了頭。
他咬咬牙,突然不遠處傳來了吵鬧的聲音。
徐長安提著焚,滿臉的怒氣便要沖過去,卻被一只手給拉住了。
徐長安轉頭一看,有些驚訝,不是蘇青,而是錢老三。
“來不及解釋了,還請恩公和這位大人相信我們一次,我們有辦法!”說著便扶起蘇青往廟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