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的護送官點了點頭,隨即反應過來立馬使勁的搖了搖頭,臉上全是戒備之色。
囚車里,徐長安旁邊一只臟兮兮的小貓躺在了他的旁邊,聽到這話,仿佛聽懂了一般,齜著牙瞪了那個女人一眼。
女人被一嚇,不自覺的后退半步,她應該覺得自己居然被一只貓所嚇到,有些丟臉,便撞著膽子往前走了半步,挺了挺干癟的胸。
這群女人干瘦如柴,宛如流浪的乞兒。可若說他們是乞兒,卻也不盡然,鎮蠻府每年都會送大量的物資來,可她們卻不愿意動分毫。
她們只希望自家的男人能平安回來。她們的丈夫,她們的兒子。
她們不愿接受鎮蠻府的資助,只愿編一個謊言來騙自己。
等到春天到了,戰爭勝利了,他們親人便會回來,對比那些冰冷的物資,她們更想要的是活生生的親人。
看到年輕的護送官點了點頭,她們宛如瘋狂的母獸,張牙舞爪的朝著囚車撲去,護送的士兵急忙抵擋,可這些人不過是一些普通的可憐婦女,自然不能拔刀相對。不一會兒,女人們臟兮兮的指甲里塞滿了碎肉,士兵們的身上多了一些血痕。
“為什么!”
女人們歇斯底里,放聲大吼。
“為什么要包庇這個惡人,如果他不和北蠻人勾結,或許我的丈夫就能回來,回來!”說完之后,她跪在了泥水里,放聲大哭。
年輕官員臉上一陣的茫然。
他想解釋些什么,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只能站在一旁干著急。
“我丈夫曾經寫了信的,告訴了我,大概春天的時候能回來,可他等不到春天啊。”說完之后,她惡狠狠的看著徐長安。
“真沒想到,你年歲不大,心卻如此的惡毒。”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沒想到你和我一樣流著中原人的血,也會對外勾結。”
“呸!”
徐長安聽到這,終于艱難的翻了翻身。
他雖然是在囚車里面,可下面卻是墊著墊子,等到晚上天冷的時候,還會用幾塊木板漏風的四面。
要不是顧忌某些人,這個護送官員便直接用豪華馬車把這個年輕人送往長安,他甚至都覺得這樣的禮遇都還不足以表達他對徐長安的尊敬。
“您……”護送官員看著要下馬車的徐長安,立馬阻止。
“您放心,我們會處理好的。”護送官員急忙勸阻道。
徐長安揮揮手打斷了他的話,輕輕扯開了囚車上裝飾的鎖,一瘸一拐的走了下來。
那些女人看見徐長安下車,反而都安靜了下來。
徐長安笑笑,捂著胸口往前走了兩步,然后慢悠悠的走了回來。
他沒有解釋什么,然后鉆上了囚車。
……
囚車一路朝著長安走去,還有一個隨行的軍醫陪同,那位老軍醫是許鎮武大將軍特地調過來照顧徐長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