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低著頭,推著小木車,急匆匆的朝著家里趕去。
薛潘此時身邊只有一位中年,才至中年,頭發花白,面容冷峻,不威自怒。
這是刑部不良人長安其中幾個坊市的負責人。
自家小公子前來報案,說是有人滋事,而且還打傷了幾個通竅境的同僚,不管出于各種理由,他都要出來看上一看。
“王叔,你確定他們還會跑來平康坊么?這不是自尋死路么?”薛潘雖然是紈绔子弟,可對待刑部的一些老人還是恭敬有禮,畢竟他也知道,他能在外面作威作福,全靠這群老人撐著。
那名被喚作“王叔”的中年人微微一笑,確定的點了點頭。
“也許他們對自己的實力很有信心呢?”
說罷輕輕一笑,來到長安,碰到刑部的人,是龍你得盤著,是虎你也得趴著。
畢竟這刑部可以算是掌管秩序的刀,雖然是很多柄其中的一柄。
……
平康坊中的一個小酒館。
老軍醫拉著徐長安,兩人不顧店小二的催促,坐在了酒館里。
老軍醫的面前放著幾壇子的酒,雙眼瞇了起來,鼻子也顯得更加的紅,活脫脫一副老酒鬼的模樣。
“小子,不錯啊,知道大爺一路帶你過來辛苦了。”
徐長安撇了撇嘴,要不是他強行把自己帶來,自己會進酒館?
“給我上最好的酒,再來五壇!”
小二看著醉醺醺的,穿得破破爛爛的老軍醫,還是忍著說道:“大爺,我們快……”
“打烊”兩個字硬生生被老軍醫一瞪給瞪了回去,小二立馬又去抱了兩壇酒上來。
徐長安壓低了聲音問道:“老前輩,你有錢么?”
老軍醫一聽,立馬瞪大了眼睛。
“你這臭小子,你看我這身上哪里像有錢的樣子?”
隨即一愣,接著問道:“你不會跟著北蠻的大王子混了那么久也還是一個窮光蛋吧?”
徐長安尷尬的笑笑。
“我看您之前不是很大方么?直接丟出了一片金葉子。”
老軍醫撇撇嘴道:“當時不是為了有點氣勢么?我隨手從別人口袋里掏出來的。”
徐長安頓時放下心來,能夠掏第一次想必也能掏第二次,至少酒錢不用擔心了。
老軍醫像看傻子一樣的看著徐長安,徐長安這才向著周圍看了看,此時夜市即將關閉,整個酒館就他們兩個人……
“那我們喝霸王酒?”徐長安小聲的問道。
老軍醫也犯起了愁,突然間耳朵微動,咧著嘴,露出了大黃笑道:“沒事,有人來送酒錢來了。”說著,便如同在沙漠中的人看見水源一般,不管不顧的抱著壇子就干。
徐長安看著老軍醫,嘆了一口氣,不知道為什么,他覺得有些可愛的老頭,都是老酒鬼。
……
酒館的門已經關上了一半,只露出了一個缺口,能夠讓一個人通過。
門外傳來了敲門聲,小二急忙說道:“客官,小店已經打烊了。”
敲門聲停了下來,忽然之間,整個門板轟然倒塌。
兩人踩著門板走了進來,目光一凝,齊齊的看向了徐長安和老軍醫。
“就是你們在明政樓逞兇?”中年人緩緩問道。
老軍醫自然感受到了來者的實力,不過他并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