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前些日子是否會過中書舍人陸子昂?”
徐長安點了點頭道:“我與子昂一見如故,相約三里溪喝酒,難道這礙著韓家了?”徐長安說道后半句的時候,語氣突然變重。
若論實力勢力,一個徐長安和空蕩蕩的世子府自然不如韓家。可若論爵位高低,韓家家主都比不上這平山王世子。
“世子說笑了,只是這陸子昂手中一件物什對我們韓家頗為重要,請問世子見過沒?”
韓氏家主沒有發怒,依舊平和的說道。
“子昂與我一見如故,互贈的物什不少,與你韓家何干?”徐長安一甩袖怒道。
此時他已經完全相信了萬民諫言所說,內心大震。別說他有意摻和,就是他無意摻和,那一夜的酒,他也解釋不清,索幸都攬在自己身上。
時叔曾教過他,大丈夫應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這天下他爹平了,這治國他怎么都要摻和一下吧。
反正他這世子身份在這擺著,若是畏畏縮縮,只怕今日也難出這韓府,倒不如強硬一些。
韓氏家主立馬低頭道:“世子誤會了,陸子昂先生與世子私交韓家自然管不著,只是那件東西對我韓家確實非常重要,請世子多加思考。”說完之后,他頓了頓,接著說道:“譬如世子有沒有見過匣子或者書信之類的東西?”
他的眼中充滿著期待,只見徐長安搖了搖腦袋,他眼色一下黯淡了下來。
四下無聲。
韓氏家主沉默半晌,這才悠悠說道:“罷了,送世子回府吧!”
正當老管家做出那個請的手勢時,一個青年怒氣沖沖的闖了進來。
“爹,咱們就這么放走了這個小畜生?別人畏懼他這無實權的世子府,難道我韓家會畏懼?”
這個青年一襲華服,面容姣好,聲音也偏尖細,不過聽起來沒有韓氏家主的舒服。
韓氏家主雙眸突然冷了下來,冷冷的盯著自己的兒子。
“韓稚,我和你爺爺還沒死,這韓家還是我們說了算!”
韓稚身為韓家大少,可不管這些,反正這韓家怎么都要傳到他的手里。
“爹,這小畜生占了我們平康坊產業,還和那群低賤的越人聯合,我們何必給他好臉色?若是成功,別說他一個世子府,就是乾龍殿上的龍椅我也要坐上一坐!”
此言一出,徐長安一驚,可韓家周圍人卻沒任何的表情。
韓氏家主只能嘆道:“世子,既然犬子都說出這話了,那今日你就留下吧!
說著,立馬出手,伸手抓向了徐長安,大袖一揮,一陣陣陰風朝著徐長安卷來。
“對,打死這小畜生。”
徐長安急忙后退,邊退邊說:“韓氏家主,我與你韓家素無仇怨,今日我可以當個瞎子和聾子,出去之后絕口不提。”
韓氏家主停了下來,其實他也知道有些事瞞不住乾龍殿,只是想管與不想管的差別。
現在這平山王世子在解決北蠻戰事上立下大功,加上他父親的不世之功,若他真出了問題,只怕圣皇便會直接對他韓家下手。
若是準備妥當他韓家也有掀桌子的能力,可如今,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他不想在這出了問題。
“爹,你別忘記我們在歡喜樓下的秘密,若是捅了出去,結果怎么樣,不用我說吧?”韓稚再度說道。
此話一出,韓氏家主下定了決心,雙手呈抓型,上下緩慢移動。黑色長袍隨風飄動,披在肩上的長發也隨風飛舞,身后出現了鴉群虛影,那虛影仿佛活了一般,突然睜開了紅色的眼睛,讓人不寒而粟。
雙手一揮,那鴉群朝著徐長安撲來。
手中的焚突然自行散發出紅芒,徐長安一怔,立馬以長劍相抵。
這種情況只出現過兩次,一次據瘸子說是因為自己體內的東西;另外一次便是李知一師傅由佛入魔。
這是第三次,徐長安突然想起了焚會自動攻擊大邪大惡之人,看著這黑色閃著邪惡紅光的鴉群,仿佛里面囚禁了一個個靈魂。
徐長安緊緊的握住了焚,體內法力源源不斷的輸送給焚,一個紅色的光罩籠罩住了他,把鴉群擋在了外面。
突然之間,光罩散盡,那鴉群也隨之消散,徐長安長劍撐地,往后移了數十米,口中噴出一口鮮血。
韓稚見狀,一步步的走了上去。
他伸出了猩紅的舌頭,舔著自己的嘴角,他的臉色白得可怕,仿佛才從水里撈出來的死尸一般。
“我可是聽圣山少主說了,你的血美味得很,你還是什么封靈劍體,吸了你的血一定能讓我修為大進吧?對了,我還可以留一點給爺爺,說不定能助他老人家穩固過大宗師呢!”
他一步步的走進徐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