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夫子輕嘆一聲。
圣皇的想法也應該和徐長安一樣,表面上是封徐長安,實際上圣皇和他都心知肚明,到了戰場之上徐長安只不過是一個傳遞命令的工具。圣皇不可能因為一件器物把軍隊交給一個不懂軍事的少年。
他是在賭,賭小夫子會跟隨上前線。
若是小夫子跟隨上前線,那這又有何懼,即便他再不敬,也不會拿成千上萬的士兵性命開玩笑。
可惜的是,圣皇想錯了。
小夫子臉色煞白,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這氣運又豈是凡物,任何人都能用的?這天下讀書人的氣運確實厲害,可這屬于天下讀書人,他強行驅使,自然會有反噬;可圣皇卻不同,這氣運是他軒轅家的氣運,只屬于他軒轅家,用起來自然沒有障礙。
徐長安一驚,驚訝的看著小夫子,他不知道他這未來的師兄為了幫他付出了多大的代價。他一直以為這便宜的未來師兄和圣皇是好哥們,隨意打聲招呼就能搞定。
若他提前知道需要付出那么大的代價,他也不會同意小夫子強行去幫他們。
“我一個人休息下就好。”小夫子揮了揮手,徐長安不放心的看了他一樣,最終還是走出了房門。
小夫子看著徐長安走了出去,自言自語道:“看來只能讓那臭小子來幫他了。”
……
這兩三天,徐長安和薛潘都窩在書房里讀書。
就是時叔拿著戒尺打他屁股的時候,他都沒那么認真的看過一本書。
只是這些書沒什么大用,一些尋常坊市就能買到的兵書,對即將掌握三萬大軍的徐長安來說,實在是沒什么用。
別說三萬大軍,徐長安和薛潘就是一人指揮五六個孩子打架都指揮不好。
徐長安有些泄氣,重重的把手中的尋常兵書扔在了地上,他看了一眼還在認真鉆研的薛潘,一把把他拽了起來。
“走,我們出去看看。”
若是以往的薛潘,肯定會高興的跳起來,可如今的薛潘,只是把書合上,淡淡的回了一句:“好。”
春雨貴如油。
剛剛下過雨的街道顯得更加的生動。
不遠處倔強的綠意已斑斑點點的鋪在了草地上,街道上的青石板仿佛被人沖洗過一般。
似乎是當時修筑街道的工人有些不認真,一塊青石板上存了不少的積水,能從積水中看到緩步走過來的薛潘和徐長安。
若是換個方向,水中則映著另外一個人。
提著酒壺的白衫人。
長發披肩,一襲比梨花還要耀眼的白。
徐長安看著面前的這個少年人。
估摸著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年紀,身形單薄而纖瘦,劍眉星目,一雙眸子仿佛陽光下的溪水。
若不是薛潘見到此人下意識的后退,要不然還真以為是個整天泡在酒缸里的小公子。
他的臉也蒼白,一襲白衫雖然耀眼,可也遮不住看似精瘦,卻有著健壯肌肉的身子,真不知道為什么看起來單薄的人還會有那么強健的肌肉。
薛潘看了他一眼,然后俯身到徐長安耳邊輕聲說道:“苦主來了。”
徐長安還沒來得及消化薛潘所說的苦主是什么意思,對面那白衫少年說話了。
“喲,這便是平山王世子了吧?”他自然認得薛潘,自動的把薛潘給忽略了。
“儀表堂堂,這皮膚不錯,模樣也不錯。曾聽聞世子在北蠻事跡,今日一見,果真……”
薛潘有些意外,這人出了名的毒嘴,難道今日會破天荒的夸夸世子?
不過這人自然不會讓薛潘失望,頓了頓接著說道:“今日一見,果真尋常得很。”說罷,拿起一壺酒,往嘴里灌。
他咂了咂嘴,隨意的擦干留在嘴角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