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地很安靜,柳承郎沒有更多的動作,只是安安靜靜的守著城門。
姜明倒是想動,可卻動不了。
雖然說南鳳的城門才攻破過一次,士氣肯定大漲。可漲的是徐長安和郭汾手下兵將的士氣,中路軍和與其兩路的士兵一眼就能看出來。
就是因為這次敗仗,他們走路都低人一頭。
之前的殘兵還有被沖散的,各種事情待辦,手下將士一個都不熟,姜明這幾天忙得焦頭爛額。
他本想拉薛潘過來幫下忙的,沒想到徐長安這小子學會耍滑頭了,圣旨沒下的時候,總說是一家人,不分彼此,有用到的地方一聲言語的事。就這么一說,姜明也不好私下去給薛潘做思想工作。可萬萬沒想到的是,等圣旨,文書一下,姜明正式接替李孝存的時候。徐長安這小子讓薛潘帶著大部隊回到了垂江,自己則死皮賴臉的留在了這里。
夕陽斜斜的倚靠在山巔。
整座軍營被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芒。
李孝存深深的看了一眼這座軍營,大部分士兵們正在燒火做飯,小部分精銳的士兵則被派了出去,盡量找回走丟的兄弟。
他俯下腰,抓了一把泥土,拿了一塊上好的絲綢包裹了起來。此番過后,也不知道這輩子還有沒有機會再馳騁疆場。最后,看了一眼軍營,頭也不回的上了馬車,踏上了回長安的路。
偶爾姜明也會帶一部分精銳去嘗試偷襲南鳳,雖然并未攻下,可也弄得守軍們措手不及。當這樣維持了一個月之后,南鳳的守兵們連睡覺都睜著眼睛,只要一閉上,總覺得圣朝的士兵又在攻城,大有一種風聲鶴唳的味道。
柳承郎也懶得搭理,只是調整了一下守城的班次,盡量讓士兵們多休息。
他也知道姜明現在不可能真的攻城,他這么三番兩次的偷襲只不過是為了幫助士兵建立士氣,方法雖然笨,可還是有一定的用。
這些問題柳承郎知道,也能應對,他現在主要疲于應付的是內部的問題。
現在不少的百姓開始恐慌,甚至還有人宣揚圣皇終于知道他們的苦了,前來給他們好日子的,準備隨時民變。
柳承郎雖然不擅長處理內部,可他也知道強行鎮壓絕對不是一個好辦法。
他把問題上報了多次,可韓家老祖總是讓他再撐一下。
比起姜明的騷擾,他更怕半夜民眾和士兵聯合起來,把他五花大綁的送出城去,這才是他最為擔心的事情。
他嘆了一口氣,王匯海立馬拿了一張信箋進來,柳承郎看了看,吩咐王匯海把信箋處理了,然后帶著自己去往越城。
柳承郎可不敢直接和這里的副官們說自己離開了,哪怕只是幾個時辰都不行,別看之前幾乎打得李孝存毫無招架,可這些人的內心還是充滿了恐懼,柳承郎生怕自己離開一刻鐘這群人就獻了城。
星河懸在高空,暗藍的天穹之上有陣陣烏云,仿佛怪獸張開的血盆大口。
柳承郎朝著王匯海點了點頭,王匯海會意,捏了一個劍訣,那柄黑色的大劍迎風見長,大到恰好有輪椅那么寬的時候便停止了增長。
王匯海把柳承郎推了上去,然后自己一躍而上。
一陣風吹來,兩道身影御空前行,消失在了天際,沒人發覺。
越城,榕花樓。
這里幾乎成了他們開會的地方,柳承郎便是被韓家老祖急招回來的。
“這是?”柳承郎一進屋便看到多了兩個人。
三位老祖還是如同往日一般,一壺茶,幾個杯子,還特地撤開了幾把椅子,能夠方便柳承郎。只不過今日楚家老祖面色紅潤,似乎有天大的喜事,身后站著一個青衫文士;而秦黑子的身后同樣站著一個穿著錦服的中年人。
柳承郎一愣,對著青衫文士點了點頭。
柳承郎看著笑意盈盈的三人,接過了茶杯,輕輕的抿了一口,皺了皺眉,把杯子放下,看著窗外繁星。
“怎么,今日的茶口感不適?”
韓家老祖關切的問道。
并且柳承郎的價值完完全全的展現了出來,八萬老弱殘兵,抓住了李孝存,雖說最后被迫放了他,可也逼得姜明跳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