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探太守府
徐長安唯恐老儒生纏了上來,轉進了小巷,轉了幾圈,還幫幾個有錢人扛了不少的東西,這才回到了客棧。
他嘆了一口氣,狠狠的打了自己腦袋幾巴掌。
原本他以為死了一個探子的事肯定會鬧得沸沸揚揚,他完全沒想到,整個南鳳沒人談論。
他還試著問了幾個雇主,雇主皆是有錢或者有勢的人物,可惜的是,他們也沒聽說過什么壇子被處死的事,還問他是不是看一些雜記演義看多了。
徐長安有些煩躁,他現在就像無頭蒼蠅一般,市井之中消息最為靈通,可連市井中都沒了消息,他便真的沒了法子。
他想了想,從懷里拿出了那封信。
臨行之前,姜明曾和他說過,進了南鳳之后,若沒有辦法,便多看看那封信,等到他能把信背下來之后,就立馬燒了。
徐長安不知道什么意思,可現在的他確實沒了辦法。
他看著那封信,仔仔細細的讀,開始背了起來。
就是他自己都沒想到吧,被時叔拿著戒尺逼著背誦課本的他,有一天居然會主動背起了一封信。
昏暗的燭光下,一個麻衣青年正低頭背誦。
若是這個情景被人看到,說不定以后會多一段類似“頭懸梁,錐刺股”的勵志故事。
徐長安背誦的聲音漸漸大了起來,可他自己猶然不知。
突然間,他眼睛亮了起來,口中不停的重復著幾個字:“太守府幕僚,太守府幕僚。”他聲音慢慢小了下來,嘴角有了一抹微笑。
知道了目的地,徐長安的心放下了一半。
客棧下方突然吵鬧了起來,徐長安想了想,走下樓去,找了一個靠角落的地方坐了下來。
只見一個富家公子推開了小二和掌柜,大步的走了進來,掌柜的看著富家公子摟著的女子,眉頭皺了起來。
這個女人昏了過去,靠在了他的肩膀之上。
女人穿著華貴,一看便知道身份不簡單。若是女人醒著,掌柜的便直接給一間房,也沒什么。可這女人是昏睡著的,假如出了個什么事,這些貴人起了干戈,遭殃的是他們。
而且這位富公子頗有名頭,占了一個韓姓,也不知道和韓家是多遠的親戚,向來橫行無忌,十里八鄉的大閨女小寡婦看見他都躲得遠遠的。
韓公子眉毛一橫,怒道:“你到底給不給房間?老子又不是付不起錢。”
掌柜的有些為難,只能賠著笑臉求饒的說道:“韓小爺,您來寒舍,那是蓬蓽生輝吶,可今日卻是滿客了,還望韓小爺海涵。”說著便要掛上滿客的牌子。
韓姓公子一腳踢翻了掌柜的,踩在了他的臉上怒道:“你給小爺聽好了,沒房就騰出一間來,小爺我要天字房!”說著灑出了一把銀票,不屑的掃視了一圈周圍。
他冷哼了一聲,松開了踩在掌柜臉上的腳。
當韓公子灑出銀票的那一刻,小二看到掌柜的眼神亮了一下,立馬跑上樓去收拾房間了。
很快,小二下來了,招呼著韓公子上樓。
韓公子再度掏出了幾張銀票,一下甩在了掌柜的臉上:“這還差不多!”說著,扛起了那個女人大步的上了樓。
掌柜的爬了起來,看了一眼周圍人恐懼的眼神,洋洋自得的撿起了地上的銀票。
徐長安看到這一幕,想了想,跟著上了樓。
他回到了自己的二樓,天字房在三樓,恰好在他的正對面。
徐長安看著那韓公子上了三樓之后,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他拿起了扁擔,找了一塊破布放在了懷里,隨后上了三樓。他走到了天字房的門口,聽到了窸窸窣窣的聲音,他沾了沾口水戳開了一個口子,瞟了里面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