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你說的好消息?”
小夫子問晉王。
“只能算是好消息了吧!畢竟兩個孩子沒有落入越地的手中。”
小夫子嘆了一口氣道:“那位前輩生得何模樣,我只能去問問師父他老人家了,能令雨水倒灌,云層翻卷,也只有師父那個層次的人能夠做到了。”
晉王苦笑一聲,只得硬著頭皮說道:“青衫,背著長劍。”
小夫子頓時一愣。
這青衫背負長劍之人,天下不知道幾多,就這六個字,若是去問夫子,肯定少不了一陣臭罵。
晉王尷尬的笑了笑:“那等高人,能看出這點來已經不容易了。”
看著小夫子的眼神,他立馬補充道:“不過探子來報,那位前輩斬斷了楚家那個老胖子的左臂,這才帶走了徐長安和姜明,照此來看,我們應當可以放心了。”
小夫子放下了手中的筆,看著窗外雨打竹葉,隨后看看晉王微微濕透的衣服和有些淤泥的錦鞋,這才笑了笑說道:“或許吧。”
晉王和小夫子并肩而立,看著竹葉上的水簌簌而下,偶爾驚起了幾只飛鳥。
“你最近不是在修書么?”
晉王突然問道。
小夫子點了點頭,盛世修書,這是所有掌權者喜歡干的事情。
雖說現在未到盛世,可也有了雛形,拋開三地叛亂的事情,可謂是邊疆安定,四海升平。
在這夫子廟修書,有一個好處,他們會盡量的公平和公正,圣皇就是手再長,也干預不了他們。
“怎么了?你怎么突然問起這事。”
小夫子有些警覺,縱然晉王和他是好友,可若是他也想在修書一事上做文章,小夫子也絕不會同意。
修書一事,絕不能受外界的影響。
晉王看著小夫子一臉防賊的模樣,摸了摸鼻子,這才說道:“不是我,是一個越地的小女孩,沈江誠的孫女。”
小夫子頓時了了然,“哦”了一句,然后緩緩的說道:“那位老義士之后。”隨后看著晉王,等著他的下文。
晉王吸了一口氣,隨后將沈瓊之事完完全全的說了出來。
小夫子聽完之后,長嘆一聲緩緩說道:“沈公不孤矣,一門兩忠義。”隨后看著晉王,思索了下問道:“你想讓她活在書里,活在眾人的口中?”
晉王看著小夫子,緩緩的點了點頭。
“她的確夠格了,可我覺得還是別寫吧,我寧愿她安靜的躺在某處。”
晉王十分不解,問道:“如何說?”
“這么好的姑娘,我可不希望所有人效仿。姑娘家嘛,就應該撲撲蝶,賞賞花。在雨打檐瓦的時節,撞上某家公子哥或者某個書生,自此定終生,多好啊。打打殺殺,家仇國恨,忠孝禮儀這些事情,對于她們來說,實在太沉重了些。”
“而且,若我們尚在的時候,我們能夠掌控輿論,可若等我們沒了之后了,她的事跡便會成了后代統治者口中的工具。”
晉王沉默不語,看了一眼小夫子,小夫子躲開了他的眼睛。
最終,晉王長嘆一聲,走出了竹屋。
……
天明,陰雨連連。
姜明對劍九頗有微詞,可卻不敢表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