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情況,徐長安單獨外出的時候,他都是穿著一襲青衫,背著長劍。除非是和副將們商議作戰對策的時候,他才會鄭重的穿上盔甲,把長劍挎在了腰間。
炊煙寥寥,一間簡陋的茅草屋。
茅草屋內就只有簡簡單單的一張桌子,上面放著幾個番薯,幾只蒼蠅不停的圍著番薯發出了煩人的聲音。
徐長安才走進了茅屋,一個白發蒼蒼,佝僂著背的老頭就端著一個碗走了進來,正好撞在了徐長安的身上。
徐長安急忙接住往下掉的碗,遞給了老人。
老人抬起渾濁的雙眼,看了他一眼,緩緩說道:“原來是少俠啊!”
徐長安有些驚詫。
“您認識我?”
老人搖了搖頭道:“不認識,不過我最近都會出去打柴,經常看到少俠對著山頭發呆。”
“老頭子我啊,以前也經常會看著垂江的方向,那里是家鄉。”
徐長安沒有打斷他的話,靜靜的聽著他講。
“當年我們出來了,結果突然宣布閉城,許多人就留在外面。”
“可是啊,我們的戶籍都在越地,我們在外面分不到土地,要么只能開墾私田,可被發現就會挨一頓板子;當然還有一種法子存活下來,那便是入伍。”
“可那些軍老爺啊,只收十七八歲的壯小伙,當年我已經三十多歲了,迫不得已,只好跑到這山上來躲著,私自開點耕地。”
“那城里面啊,是我的家鄉,我在里面有妻兒老小,也不知道他們怎么樣了,唉!”
徐長安看著這個老人,沉默不語。
他接過老頭手中的碗,里面是一碗煮的只看得見湯的面條。
徐長安看了看老頭,這東西對于自己來說不算什么,可對于他來說,一頓同時吃番薯和面條,算是為數不多的大餐了。
徐長安不知道該怎么拒絕,也不想拒絕,他不知道拒絕之后老人會不會有想法,他接過那碗面條。
老人一笑,立馬轉過身去,再下了一碗面條。
徐長安吃了兩口,看著老人,緩緩說道:“過不了多久,您一定能再回到家鄉,那時候,人人有田種,人人有地耕。”
老人搖了搖頭:“都是少年心性,當年啊,那些十七八歲加入軍營的壯小伙們也說要打開這垂江的大門,可過了那么久。一晃眼,他們都成了老兵油子,可這垂江啊,還是和以前一樣的緊閉。”
徐長安心念一動,好像抓到了什么,立馬問道:“當年那群十七八歲的士兵們去了哪兒?”
“朔方大營唄,還會哪!”老人有些憤然,似乎是對這些當年口口聲聲要打回老家卻又無所作為的青壯年有些意見。
徐長安聽聞,喜上眉梢。立馬說道:“大爺,您放心,不出半月,這垂江定會被破!”
老人才想說話,便只能看到徐長安的背影了。
……
當徐長安正準備利用那群垂江出來的兵油子時,一個喜訊傳了過來。
郭汾率領的東路軍,已經破了棲梧,韓稚帶著七八十人逃往越州。
誰也沒想到,拿得頭功的居然是以穩健著稱的郭汾!
……
同時,韓家老祖得知消息后神色大驚,最終咬了咬牙,帶著黑衣婦人先去了黎回。
隨后,秦家老祖帶著一位宗師級的高手和韓家老祖以及黑衣婦人前往百川。
楚家老祖看著這前來的四位,神色冷漠,他知道,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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