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日除了吃飯和睡覺的時候,都一直在修煉。
他害怕,以后依然會有不同的人為了自己而死;他害怕,自己還有那種無能為力的感覺。
韓士濤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徐長安,因為他自己也曾有過這種感受。
大悲無聲,能哭出來的悲痛都能被時間所愈合。
可若一個人的悲痛不斷疊加,那么時間也沒辦法救他。
韓士濤嘆了一口氣,想了想,若不是自己手下留情,也不會讓那個小老頭拼命。
可他能怎么辦?在他小的時候,其余三位家主都是叔叔和伯伯,而且待自己極好。當初他一刀砍向哥哥的時候,也是這些叔叔和伯伯幫襯才能逃出生天。
他只能盡可能的去找到那位值得令人尊敬的刀客的遺骸。
他想了想,化成了一道長虹,直飛越州城。
若是一般的情況,雙方大戰之后,必定會允許收尸,雙方互不干涉,可偏偏此次,越州城不許任何人動尸體一下。
皎潔的月光下,那一具具尸體和無數的殘骸散落在城外,血水慢慢的匯聚成灘,整個城外,散發出惡臭,同時還滋生了不少陰暗的生物。
可偏偏沒人敢管一下。
那些尸體慢慢變得奇怪起來,讓人一看就不寒而粟。
韓士濤皺著眉毛落到了城外,他想看看能不能找到何老五的尸體。
可他才落到西城門,便瞧見北門處有一抹亮光。
韓士濤走了過去。
只見一盞古銅色的小燈在月光下緩緩凌空旋轉,沒轉一下,地上尸體便會散發出陣陣的黑霧,隨后那些黑霧朝著小燈涌去。
韓士濤雖然不知道這個是什么東西,可至少看得出來,這不是一個好東西。
他拿出了長劍,準備把這盞青銅小燈給斬落。
可他才拿出長劍,這青銅小燈便仿佛有了靈智一般飄向了城頭。
韓士濤看著城頭,緊接著,一襲黑衣的韓士海飄然而下,姿態十分優美。
他的聲音如同平日里一般陰柔。
“你要么?”一盞青銅小燈在他手中散發出柔和的光芒。
韓士濤看著自己的哥哥,臉色陰沉。
“你舍得么?”
韓士海微微笑道:“怎么舍不得,只要你回來,別說這燈,就是……”
還未等韓士海說完,韓士濤便打斷了他的話。
“你知道我不可能回來。”
“總歸是一家人,父親也老了,一家人其樂融融比什么都好。”
韓士濤突然間說道“這是你說的,那好,你自裁,父親和侄子我會照顧。”
韓士海被揶得說不出話來,半晌,只能悠悠的說道:“你還是那么恨我?”
韓士濤突然暴躁起來:“我憑什么不恨你,雀兒是我老婆,你把她當做了爐鼎,吸干了修為和精血,你知不知道,等我回來看到她的時候,她整個人和一株枯樹一般!”
韓士濤扯著韓士海的衣領道:“她是你弟媳吶!”
韓士海不知道該怎么解釋,當時弟弟跟隨那位徐將軍出征,家中只剩下弟媳。他是大哥,他有義務保護弟弟,也有義務保護弟媳,可他的修煉天賦并不如他的弟弟。慢慢的,自己已經保護不了自己的弟弟了,弟弟也不需要自己保護了。可偏偏這個時候,一個黑衣人出現了,給了他一門洗髓伐筋的法門,他的修為日益增長,可慢慢的控制不住自己,而且他驚恐的發現自己的弟媳對自己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就算是弟媳整日在家,不出門相見,他都能感受到內心的那種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