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大皇子的背影,虛弱的說道:“多謝,你們中原人有這么一句話,非我族類,其心必誅。族別之間的斗爭永遠高于族內的斗爭,所以,下次見面,我也不會留手。”說完之后,他便走了。
大皇子愣在原地良久。
他知道,這是烏達給他最后的消息。
看似他什么都沒說,其實說了很多。
自烏達走后,大皇子立刻率領鐵浮屠搗毀了玄蛇部、地麟部、畢方部、天風部和丹鳥部的老巢。
這些部落在一夜之間全部被鏟除,可留在南方海域邊上的族人,全是一些老弱病殘。
雖然南方一舉平定,可大皇子高興不起來。
因為他知道,這些部落的主力全都轉移了,在某個地方靜靜的看著他們,等待著時機,給他們致命的一擊。
大皇子知道,自己一定會上越州,處理這些人。
蛇和象都是自己放出去的,自己有義務前去殺了。
當圣旨還未到的時候,大皇子已經搗毀了五座空巢,帶著鐵浮屠,趕赴越州城!
……
一個中年人,穿得很是尋常,可他的步伐卻隱隱有一種上位者的風范。
他走出了長安城,隨后往前走了數十里,有一條江,從懷里掏出了一錠金子,丟給了船家。
老船夫千恩萬謝,立刻拉著這位貴客前行。
這位貴客要去的地方是下邽,長安周邊的一個小城鎮。
不知道是不是平日里燒香拜佛起了作用,這個老船夫今日接到這個貴客,一錠金元寶包了他的船,別說是去下邽這么近的地方,就是要出海,看著這錠金元寶的份上,拼了老命也值得。
一錠金元寶足夠尋常人家生活個十幾年了,能夠頓頓有個三菜一湯那種。
這位貴客上了船,便一直站在船頭。
他看著兩邊的江景,沒有任何表情,即便是江中偶爾一個浪頭打了過來,他也不閃不躲,可奇怪的是,這浪頭無論在遠處又多大,船到了那個地方,它們便溫順的如同一只被馴服的獵犬一般。
老船夫走水路幾十年,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一趟下來,這艘小破船的內部沒沾道一丁點兒的水。
看到過了水流湍急的水域,老船夫任由小船隨波逐流,自己立馬從倉里拿出了幾條魚干,不停的跪在船頭拜起來。
中年人看了老船夫一眼,有些好奇,立馬問道:“你拜什么呢?”
老船夫自然不敢怠慢眼前的財神爺,立馬說道:“我啊,拜的是這條江里的河神。貴客一上船,一路無風無浪的,平穩得很。”
老船夫本想讓貴客也一起拜拜的,可看了他一眼,又有些膽怯了。
貴客笑了笑道:“這水路不是朝廷修的么,這江也是朝廷通的,怎么你們不拜朝廷,反而拜那些所謂的牛鬼蛇神呢?”
聽了貴客的話,老船夫一陣語塞。
原本這江水的確年年泛濫,別說行船了,平日里一個不注意都有人被卷了進去。
后來,朝廷派了人手前來,加寬了河道,修了好多東西,這條江溫順下來,養活了不少的人。
老船夫看著貴客在等著他的答案,只能訕訕的說道:“習慣了,習慣了。不過這河神爺啊,還能保佑我們平平安安,長命百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