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有幾艘小船停靠在岸邊,用鐵索和木樁把他們固定住了。
自打徐長安打下垂江之后,垂江的大門白天都打開,每日都有百姓往來。而且,人流量甚至不比一些商業城鎮差。
大多數的人都是去尋親或者回來找親人。于是,幾個十幾年沒渡船的老船夫做了幾條小舟,帶上了自己的孫兒,為來往尋親的人渡上一渡。
每到夜晚,城門關閉,這些小舟猶如被禁錮住的浮萍一般,在水中晃蕩。
跟著李道一的人影走了過來,凝目看去,只見江中一片波光粼粼,幾只鳥兒趁著夜晚守在江邊準備著明日的食物,魚兒們按奈不住偶爾探出頭來,那些鳥兒見狀,立馬展開雙翼,白色的雙翼在月光之下似乎被渡上了一層圣潔的光芒,它們很快的掠過江面,長長的喙中叼著一條肥美的江魚,揚長而去。
靠江的山上,還有一些猿類在啼叫。
他凝目望去,偏偏沒了那個小道士的身影。
突然感覺身后有異,他立馬轉過頭去。
只見月光之下,一個小道士站在了江邊,明眸皓齒,臉上全是笑意。
“韓士濤,韓家次子,宗師上境,命犯孤辰,雖有大富之家,不得其享;雖有良賢之妻,卻不能久長。”
月光之下的小道士沒有管面色鐵青的老軍醫韓士濤,反而輕輕的“咦”了一聲。
“你這子女宮我怎么看不透,到底是不是你兒子啊?”說完之后,抓了抓腦袋說道:“不可能啊,難道我修為不夠,看不透?”隨即眉頭舒展開來,自言自語道:“看來是有高人幫他遮擋了命格。”
韓士濤冷冷的看著小道士,任憑任何一個人被人揭了底,都不會太高興。而且,這個年輕輕輕的小道士還提到了他的痛楚。
“你調查過我?”
這五個字幾乎是從老軍醫的牙縫里擠出來的,他背著的雙手之中已有點點光芒匯聚。
“誰有閑工夫調查你,介紹一下自己。”
說著,李道一隔空伸出了手道:“我叫李大霸,一個以后會很出名的算命師。”
老軍醫韓士濤沒有理會他,放在背后的雙手之中已經形成了一個光球。
這個突然出現的小道士著實的詭異,不僅一下說出了自己的秘密,而且隱匿之術了得,剛才若不是他主動出來,身為上境宗師的自己還不一定能發現他。
韓士濤看著他,準備出其不意,先把這個有些神秘和詭異的小道士給拿下。
“別緊張嘛,我的實力你應該看得出來,就才是匯溪巔峰而已,你一個宗師上境緊張個什么?”
可李道一越這么說,韓士濤便越發的緊張。
“伸出你的手,我幫你看看手相,不要錢的。”
韓士濤冷哼一聲,沒有說話。
不過他還是小心翼翼的伸出右手,背在后面的左手之中光球越發的璀璨。
等到這個“李大霸”拉自己右手的時候,他便出其不意直接一掌打暈這個小道士,帶回去慢慢的盤問。
李道一看著他的右手,看穿了他的把戲,暗自好笑,他在想要不要配合這位上境宗師。
李道一清了清喉嚨道:“男左女右,你不知道么?”
老軍醫韓士濤一愣,隨即再把右手背回去,想換左手伸出來。
李道一看著他拙劣的表演有些好笑,想了想,還是配合他一下吧,反正這人算是徐長安的近身保鏢了,通過他應該能夠看到徐長安吧。
果然,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他拉過韓士濤手的一瞬間,他的右手突然發難,一個光球砸在了他的身上。
李道一瞬間倒飛了出去,重重的落入了水中,激起了大片的水花。
那正欲捕魚的鳥兒被驚得一聲長啼立馬飛向高空,轉瞬不見,岸邊的山上更是傳出了一陣陣悲涼的猿啼。
泛白的水花漸漸落下,一道身形浮了上來。
韓士濤足尖輕點,宛如鳥兒一般掠過江面,不一會兒,他提著小道士出現在了岸邊。
他看著毫發無損的小道士皺起了眉,不過也未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