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承郎和陸江橋相處下來,兩人都知道彼此目的,也欽佩彼此的決策,兩人幾乎成為了無話不說的好友。
“你從哪里看出來他不笨了?”柳承郎笑著問道。
陸江橋坐了下來,拿了一個干凈的杯子,給自己斟了一杯茶,然后笑道:“他給你一個交待,而不是給賀蛟一個交待,這不就聰明了么?”
柳承郎斜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當初賀蛟趁著酒意,給了你我,秦亥、林扶風各一份解藥。但好像還給了韓家數十份解藥。這姜明這么快找到解毒的法子,肯定是得到了解藥。通過解藥來推成分,這對于圣朝的醫師來說并不難。”
柳承郎看著他,他覺得最近陸江橋越來越懂他了。
“你不可能外泄解藥,至于林扶風和賀蛟還有他韓家的直系親屬幾乎都可以排除。那剩下的,便是秦亥、我還有他手里多余的那些解藥。”
“他給你的交待不是找出誰給的解藥,而是把身邊有可能私通圣朝的人給抓出來。”
陸江橋擲地有聲。
“這便是你要的,也是他給你的交待!至于賀蛟的成敗,你才不會關心!”
柳承郎聽罷,看著陸江橋拍手笑道:“可惜啊!”
陸江橋一愣,莫非自己分析錯了?
“可惜什么?”
柳承郎看向陸江橋的眉眼之中全是笑意,卻沒有說話。
陸江橋微微一笑,自問自答:“可惜我不是女兒身?”
柳承郎突然臉色一變,不過很快的掩飾了過去。
兩人隨意的聊了幾句,陸江橋不知道柳承郎為何突然沒了興致,便離開了。
自陸江橋離開以后,柳承郎便便一個人坐到了窗前。
他微微嘆了一聲,月兒正明,當初也有那么一個懂他的女人。
書桌的前面,放著一碗豆腐腦,正冒著熱氣。
當初吃不慣的東西,現今卻成了必不可少的食物。
人大抵都是如此,常在跟前時皆不會珍惜,偏偏要等那些人消失了,方活成了她的樣子。
……
從越州城往南,地勢雖然越來越低,可山卻連綿不絕。
一座山頂之上,黑衣婦人迎風而立。
韓燕兒穿著黑色的勁服,秀發從耳邊垂下,恭敬的站在了黑衣婦人的身后。
“師父。”
朱唇輕啟,她輕聲叫道。
“你來了?”黑衣婦人聲音有些嘶啞。
“嗯。”韓燕兒輕聲答道。
黑衣婦人看著天邊的皓月,風似乎有些大,緊了緊衣服。
“最近辛苦你了,又是讓你們探敵營,又是買草藥的,還有隨時觀察著城中的異。”黑衣婦人的聲音很輕,帶著幾分溫柔。
韓燕兒心中一緊,以往師父在她們面前都是一副嚴師的樣子,似乎在她的世界中,只關心任務和韓家。除此此外,便什么也沒有了。
“師父……”韓燕兒喊道。
黑衣婦人揮了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