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伯拿起桌上的同伴追了出去。
明明從街道上到太守府只有百米,結果一轉眼便沒了人影。
何伯嘆了一口氣,把銅板收在了兜里,搖搖頭,嘆了一句:“癡兒怨女啊!”
……
一道影子潛入了太守府。
整個太守府沒有人聲,只有晚上的蟲鳴鳥叫。
偶爾有巡夜的士兵經過,臉蟲兒都禁聲了。
韓燕兒辨別著位置,可惜的是當初她也未曾進過太守府,一時半會,在這偌大的太守府中迷了路。
她到了走廊上,突然聽到人聲,似乎是在討論這蛇毒,還有就是夸贊他們元帥的智謀,燒了大半的蛇。
韓燕兒聽得腳步聲漸漸的近了,便想不了太多,潛進了一間不起眼的屋子。
等到人走遠了,她趁著月光掃視著這個房間。
粉紅色的帷幔,床下面有一雙繡花鞋,收拾得整整齊齊,一看就是女兒家的臥室。
“莫非還有家眷隨軍?”
她有些詫異,生怕自己闖進了登徒浪子妻子的房間。
可越這么想,她便越覺得像,心中莫名的憤憤然起來。
她看到床邊還有一塊未織完的錦帕,拿了起來。
錦帕上是一個少年郎,只有一雙認真的眸子,少年郎啊,認真的看著前方,不知道是在望著什么。
這個畫面讓她想起了當日在河邊,她靠著那個登徒浪子,他的眼神也同樣專注而認真,看著天邊的繁星。
這個刺繡的女子,一定是極其的仰慕這個男子,不然怎么會把一個認真的眼神印在了心里。
韓燕兒暗自嘆息了一聲,再度看向那塊錦帕。
她突然發覺這個錦帕上男子的身形和登徒浪子十分的相像。
氣得把錦帕丟在了地上,一時間所有的委屈都覺得不值得了。
潛伏最怕的莫過于動情,每當你情緒把握不好的時候,你就會露出了很大的馬腳。
很快,有人觀察到了這里的異樣,幾個副將也是老辣之輩,悄悄的召集人馬,房頂上也準備好了網。
等到都準備妥當,他才喊道:“里面的人,束手投降吧!”
直到副將發聲,韓燕兒這才驚覺自己被發現了,不僅被發現了,還被包圍了。
月光透過屋頂落下了斑駁的影子,經驗告訴她,若沒有阻擋物,這影子必然是一束。
她可以肯定,若此時她從上方逃跑,只怕插翅難逃。
想了想,只有一條路可以走,那便是正面沖出去。
韓燕兒想了想,把那塊錦帕放在了懷里,然后用黑布蒙住了臉,從腰間掏出了軟劍。
一陣風吹來,門忽然打開。
只見一道黑影撲了出來,士兵們用長戈挑向那道黑影,隨后而到的是箭矢。
韓燕兒好歹也是修行者,可此時被滿心的失望分了神,而且她不愿多糾纏,中了幾只箭矢。
她躥了出去,也顧不得路,四處亂竄。
可很快,她發現四處都是士兵,自己的手腳之上又多了不少的傷口。
年輕的將軍正在仔細觀察越地的地圖,聽見吵鬧之音走了出來。
他想了想,一躍而上,躍上了房頂。
只見一個黑衣女人被士兵們圍攻,一柄軟劍漸漸失去了力量。
他有些憤怒,從牙縫中擠出了三個字:“笨女人!”
隨后跳下了房頂,找了一間黑色的衣服,遮住了面,提起了長槍。
韓燕兒被一支流矢射中了腿,立馬倒在了地上,眼看著到快要架到了脖子之上,一道銀芒突然閃過。
銀芒隔開了長刀,未傷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