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沅臉色驟然蒼白,汗珠大滴大滴的往下落,不過他仍然杵著鐵棍堅挺的站在原地。
梁道嘆了一口氣道:“行,我沒意見!”
姜明看向了黑衣婦人,立馬問道:“前輩呢?意下如何?”
秋月白想了想,然后才說道:“我憑什么相信你?老身已經受了傷,若是給了你解藥,你身后的兩位宗師我是無論如何都抵擋不了的。”
姜明沒有回答她,反而轉過身去,對著士兵朗聲道:“如今西城門已破,速速前去西城!不得有誤!”
然后他對著何沅和梁道恭敬的說道:“還請兩位前輩也一起前往西城門吧,待會我會帶著解藥前來。”
“可你的安危怎么辦?”
梁道立馬說道,雖然說他們這些供奉受到的約束不大,可若是晉王的義子和小夫子的半個徒弟出了事情,也有些麻煩。
“前輩不用擔憂,晚輩不會有事的。”
姜明沒有說明緣由,眼睛盯著梁道。
這時候,何沅突然一聲悶哼,頭上大滴大滴的汗珠落下,手杵著長棍,半跪在了地上。
“前輩!莫再猶豫了!”姜明喝道。
梁道看了一眼何沅,之前和韓家老祖對戰,他也有了些傷勢,便只能惡狠狠朝著秋月白和韓家老祖道:“若是他有了半點損傷,我就是拼了命也都要把你們宰了!”
說完之后,便扶起了何沅,兩人跟隨著大軍,直撲西城門。
看到大軍都散得差不多了,姜明身邊只留下了百余人。
這百余人可謂是他的心腹,雖然說他執掌這支軍隊不久,可男人之間的信任,經常來源于一頓酒或者打一架。
面前這些人,跟著姜明沖鋒過,短短的時間內,無比的欽佩這位少年將軍。
姜明走上前去,看了一眼韓燕兒,隨后看向了秋月白。
“前輩,如今大局已定,還請前輩此解藥,憑前輩實力,要帶著韓前輩脫離戰場并不困難,大可以找個地方,安享晚年。”
秋月白緊緊的盯著他,姜明有些緊張,不是因為面前的這個人至少是位中境宗師,更多的是因為秋月白身后的人緊張。
韓燕兒也緊緊的盯著姜明,眼神復雜。
姜明有些手足無措,右手握著長槍,左手不知道該往哪兒放。
看到他這個模樣,秋月白搖了搖腦袋,頗為羨慕的看著韓燕兒,隨后對著姜明說道:“你這傻小子,多謝了!”
說著便拋出了一個小瓷瓶,姜明接了過來。秋月白便轉身去扶起了韓家老祖,留下了身后的韓燕兒。
“對不起啊!”姜明低頭說道。
他偷眼瞧著韓燕兒,看見后者沒有反應,便立馬小聲的嘟囔道:“我也不敢說啊,若是在營帳中或者河邊說出我的身份,你要么就不理我,要么就一劍戳死我了!”
姜明委屈的像個孩子。
韓燕兒才想發笑,便立馬管理住了表情,冷哼一聲說道:“這圣朝也真不會選人,選了一個登徒浪子做元帥!”
姜明可憐巴巴的抬起了頭。
韓燕兒轉身便要離去,姜明伸出手才想拉住她隨后又縮了回來。
“你要去哪啊?”
韓燕兒轉過頭去道:“我自然是去照顧師父了!”
“那我們何時才能再見?”姜明此時哪有元帥的威風,活脫脫的一個遇見心上人的普通人。
韓燕兒背對著他,伸出了五個手指頭晃了晃說道:“不再見了!”
姜明神色頓時黯淡了下來,可突然間又狂喜起來。
“五天!”
他算了算,五天之后便是二十三,而在上個月的二十三,他正好在南風城外的河邊和韓燕兒賞了一晚的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