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士濤深吸了一口氣道:“那就莫怪兒子無禮了。”
說著,他緩緩凌空而起,浮于湖上。
郝公公看見這一幕,點了點頭道:“不錯不錯,可塑之才。”
徐長安瞥了他一眼,走了開來,郝公公只能尷尬的摸了摸鼻子。
兩人于湖面之上閃轉騰挪,不時的激起了大片的水花,看似打得熱鬧,可在場的都是明眼人,看得出來這韓士濤在故意相讓。要不然,一個上境宗師對上下境宗師,那能有懸念么?
郝公公才露出的笑容立馬收了回去。
韓士濤一味的閃躲,并不主動出擊,韓家老祖連他的衣角都未曾碰到。
韓家老祖停了下來,他的武器也是長劍,長劍懸于身后,腳下巨大的漣漪還未恢復。
“你這是何意?一味閃躲,看不起我韓某人么?”韓家老祖口吻眼里,眼中寒芒閃動。
韓士濤張了張嘴,想說什么,最終卻閉上了嘴,只能暗自嘆息一聲。
他雖然早說過離開韓家,恩斷義絕。可這父母生育之恩如何能割,這父母養育之恩如何能舍?他雖未回韓家,可韓家見他有難也處處相幫。若是父親和哥哥心里沒他,這當日在長安他如何能那么輕易的帶出徐長安,在垂江和朔方,兩軍又如何能相安無事?
這一切的一切,是因為那兩個男人的心里,有個兒子和弟弟。
韓士濤不明白父親為何甘心任人利用,不過他知道,這位頭發花白的老人一定有他的苦衷。
許多人略微有些失望,他們都等著看一場父子相殘的大戲,卻沒想到,一方躲閃,另外一方卻連對方衣角都碰不到。
林扶風還是那副樣子,風輕云淡,胸有成竹,拿著一把扇子微微搖動。
取勝的法子他也告訴韓家老祖了,若是這位老人不想對他兒子下手,那便只能把他孫子拿出來用一用了。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雙方還在是一閃一躲,可明顯韓家老祖氣力不濟。
林扶風想了想,才準備招手,只見場中形勢急轉直下。
韓家老祖閉上了眼,似乎是年紀大的緣故,他喘著粗氣,最終腳下不穩,直往湖心落去。
圣朝的宗師都面帶喜色,而南方五部落的宗師都苦著臉,甚至有些人還怨恨的看了一眼林扶風。
似乎林扶風把他們這群中境宗師或者下境宗師派上去能打贏一樣。
林扶風沒有理會他們的眼光,反而微微一笑,心中大喜。他知道,這是韓家老祖準備出手了。
韓家老祖往湖心墜去,韓士濤沒有絲毫的猶豫,俯身下去,立馬拉起了自己的父親。
可讓韓士濤沒有想到的是,韓家老祖趁勢拉住他的手,往下一扯,隨后自己翻身而上,一章打在了自己二兒子的背部。
如同一塊巨石落入了湖水,只見落腳湖如同煮沸的熱水一般,翻起了大片的浪花。
韓士濤深吸一口氣,他知道自己被父親利用了,自己敗局無法挽回,想趁勢潛下湖水,可才下潛了一段距離,只見湖水下方有一個大大的光罩,他伸出手的觸摸了一下,就像被雷電擊中一般。
韓士濤只能從湖水中竄出。
他雖然沒受什么傷,可父親這一擊便已經傷到了他的心;自己始終放不下,這樣打下去那還有什么意思?
郝公公狠狠的跺了一下叫,看了一眼韓士濤。
徐長安看見韓士濤走了過來,朗聲道:“我們認輸!”
林扶風微微點頭,欣賞的看著這位年輕人,他看起來比郝公公難對付的多。
徐長安和姜明都知道這個宗師之戰,只是對方拖延時間的借口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