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抔黃土,掩盡往事(下)
看到這兩兄弟朝著自己沖了過來,郝公公急忙閃躲。他才閃身躲過那股黑氣,還未站穩只見那柄青色小劍已經呼嘯而至,直撲他的面門。他只能一個踉蹌,往前撲去,躲開這兩兄弟各自的一擊。
雖然躲了開來,卻是結結實實的摔了一個狗吃屎。
郝公公抬起頭來,看到兄弟二人已經到了湖邊,韓士海的手中拎著如同死狗一般的林扶風,他順手把林扶風丟到了湖邊,兩兄弟看了一眼梁道和梁道手中的韓稚,隨后一步步朝著郝公公逼近。
明明是在湖邊柔軟的土地上行走,可郝公公還是覺得兩人的腳步聲很大,每走一步,他的心便跟著顫一下,離死亡也就更近了一步。
他爬了起來,拍了拍自己錦袍之上的泥土,兩股戰戰,渾身如同篩糠一般抖動了起來。
誰也沒想到,韓士海隱藏修為,現在兩兄弟成了場上實力最強之人。
他求助似的看了一眼徐長安,不僅僅因為徐長安和韓士濤關系好,更重要的是他有山陣。
只要那些如同鐵桶一般的甲士答應能夠護他一刻鐘,甚至不要一刻鐘,只需要半刻鐘的時間,他便可以憑借中境宗師的實力逃出去。
剛才他可是看到了這山陣的抗打擊能力,他現在什么功都不想立了,只想活命!
不過當他看到徐長安此時的模樣,心便涼了半截。
徐長安成了一個血人,靜靜的躺在了地上,姜明蹲在他的身旁給他喂了丹藥,此時他也不敢動徐長安半分。
除了他的胸口還微微有起伏之外,躺在地上的徐長安和死人并沒有什么差別。
郝公公咬咬牙,看看才從軍陣后面擠上前,有些狼狽的趙晉,隨后看向了姜明說道:“姜元帥,還不命令山陣御敵?”
姜明抬起頭看了他一眼,雙眼通紅,冷笑一聲,低下頭,沒有搭理他。
郝連英看向了那郭汾帶來的近萬士兵,雖然沒有山陣精銳,可也能擋一定的時間。不過當他把目光掃向那邊時,就傻了眼,他一遍又一遍的找著郭汾的身影,最終絕望的嘆了口氣。
他沒有辦法,只能看向了剩下的兩位宗師。
“兩位,還請你們助我斬殺叛徒!”
他知道讓兩位下境宗師去攔住一個半步大宗師,一個上境宗師是不可能的事,修煉到了宗師之境,他們也不傻。
郝公公只能看向梁道,現在這個局面的唯一解便只有梁道。
只要斬了梁道,便可以逆轉局面,還能將功贖過!
兩位下境宗師看了一眼韓士濤和韓士海,見這兩位沒有表情,便知道是默許了。
他們一步步的逼近梁道,連同郝公公,三位宗師慢慢的把梁道和韓稚給圍了起來,韓士濤和韓士海也默契的停下了腳步,看著這一幕。
“想造反么!”梁道大吼一聲。
“把他們殺了!”
不過韓士濤和韓士海并沒有搭理他,只是呆在原地看著他。
郝公公發出了刺耳的奸笑。
“我告訴你,你殺了韓稚吧,反正這韓稚不是我的人質,用他威脅不了我。”
梁道也知道這個道理,看向了韓家兩兄弟,只見兩兄弟跪在了那白布覆蓋的尸體前面。
看著三人長劍上的寒芒,梁道沉聲道:“要比狠么?就是我死了,也要讓這韓家的小子陪葬。”
他看著韓氏兩兄弟,沾滿何沅鮮血的臉上露出一抹厲色。他扼住韓稚的手突然用力,韓稚臉色變得鐵青,呼吸也急促了起來。
韓稚用手掰著梁道的手,讓自己有點喘息的機會。
梁道稍微的松了松。
他原本以為韓稚會向他的父親和二叔求救,讓他沒想到的是,韓稚一字一頓的說道:“老子本來就是要死的人,換你一個宗師,值了!”
梁道沒有理會他,韓稚卻突然大聲的吼道:“還等什么,殺了他啊!我身上被他們種了不知道什么鬼東西,也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