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圣賢有言謹言慎行,說的便是做事說話之前要三思,他們怕別人不理解,還曾說過三思而后行。”柴薪桐也不惱,聲音也很是溫柔,一副勸學的架勢。
聽到這話,姜敬言抬起了頭,看著柴薪桐。
“當年,你姜家前輩去拜訪我的一位長輩,他曾說過,姜家圣賢當初太過招搖,以破、殺、鎮、伏、教五字幾乎教化了整個天下,手持骨鞭,不管是大到嗜血妖魔,還是小到這小賊,見骨鞭而不敢行,洗心革面。”
柴薪桐看了姜敬言一眼,接著說道“可現在不同當初了,現在需要的是以身作則,以德服人。而你姜家的人,因為受到了前賢的影響,漸漸的丟失了初心,他們教書育人,都喜歡體罰,勸人行善,都喜歡棍棒。所以,你姜家的前輩想改變這種門風,到山上拜見我的一個長輩。”
柴薪桐蹲了下來問道“你知道當時我長輩怎么說的么”
姜敬言低著頭,沒有看他。
“我長輩說了,姜家暴戾之氣越發的嚴重,不破不立,你們需要放下祖先的榮耀,放下先賢在那個時代傳下的棍棒救世的理念,別整天守著祖器,便以為能夠如同先賢一眼,教化世人。”
柴薪桐說到這,看了一眼圣皇,隨后淡淡開口“現在天下安定,文人不需要刀槍棍棒了,只需要手中的筆和滿腔的正氣。這個時代不同于當初,再怎么糟糕,它總不會逼得文人拿起骨鞭和天下講講道理吧。”
圣皇聽到這話,若有所思。
“現在我們講道理只需要用筆和這個”柴薪桐說著,指了指自己的胸口,那下面一顆心臟正在跳動。
姜敬言看了他一眼,咬著嘴唇,不言不語。
小夫子聽到這話,微微一笑,看向了圣皇,這個用刀槍和馬背奪得天下,厭文好武的天下共主。
圣皇面無表情。
柴薪桐看了一眼姜敬言,輕嘆一聲,絮絮叨叨的說道“所以姜家的幾位老人決定找一個孩子,他是姜家的希望,他能夠帶領姜家破除這種暴戾的家風,他們會剝落圣賢武器上面的字,等這些字沒了,姜家沒了依仗,才會思變。”
“這個孩子取名叫敬言,因為他們希望這個孩子敬言慎行,敬畏自己和他人的言行,也是尊重自己。人只有尊重別人,尊重世間的一切,三思后言后行,才能更加的認識這個世間,同時這個世間才會尊重你。”
“他們受夠了族人一副高高在上,整天吼著要教化眾人,卻忘記以身作則的模樣,這種行為實在是有些丑陋,所以希望那個孩子要懂得尊重,首先便要尊重自己的言行。”柴薪桐低聲說道,此番他沒有看姜敬言,他轉過身,撿起了掉落在地上的折扇,走了出去。
姜敬言呆在原地,咬咬牙,雙眼紅得可怕。
這一場比試完畢,下一場對決要到下午,是由孔德維對陣何晨。
圣皇、小夫子和晉王等位高權重之人看完之后便離了場,而其余人則由太監領著到了一個偏殿,在那用膳和休息。
徐長安攙扶著柴薪桐,眼睛卻盯著那柄青色的竹劍。
他可是看到了這竹劍的威能,而且這柴薪桐藏得可真好,現在他才知道柴薪桐也是一名劍修。
自己的焚也算是名劍,他突然想用焚和竹劍對碰一下。
柴薪桐似乎是看穿了他的心思,淡淡的說道“劍雖然比不上,可好像劍主人的實力要高一些,應該能捶爆對手吧”
徐長安一聽,立刻壓下了他的小心思,急忙正色道“要敬言慎行,不能亂說什么錘爆不錘爆的。”
柴薪桐一愣,這才想起了姜敬言之前在幾大妓院都放狂言,說是要錘爆自己。他神色古怪的看了一眼徐長安,不過心中卻是有些舒服。
休息之后,下午的比賽開始了,不少的官員聽說了上午的對決,都急忙上書,請求觀戰。
圣皇大筆一揮,三省六部都批了幾個名額。
下午的陽光比早上要烈一些。
很多人都被曬得嘴唇泛白起皮,可眼中卻沒有絲毫的不耐煩,反而都是狂熱。
柴薪桐勉勉強強煉出了一個字,他們都在期盼孔德維。
畢竟這可是孔家,傳到如今,代代有大儒。
就連徐長安都有些好奇,這柴薪桐煉了一個“諾”字,不知道孔德維煉了一個什么字,會不會是害羞的羞字
徐長安正想著,只見兩人走進了藍色的光圈,短短吃飯的時間,已經有工匠前來進行了一番修補。
孔德維率先走進了光圈,甩了甩袖子,朝著何晨鞠躬拱手行禮道“何兄,請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