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劍和鳴下
斗笠人站在了兩人面前,徐長安死死的護著莫輕水,算不得魁梧的身子把后面的白衣女孩和那只白色的小貓全都擋住了。
他現在喘著粗氣,眼中一片天旋地轉,腦袋也漸漸昏沉,杵著劍,低沉著頭。
如同木頭一般立在兩人身前且默默不語的斗笠人終于嘆了一口氣。
“小侯爺果真不凡,督察府的迷藥,就是我著了道兒都扛不住那么長的時間,假以時日,只怕天麟吞龍的舊事又會被人翻出來了。”
“虎父無犬子啊”
“鋒芒”感慨道。
徐長安聽到這話,陣陣冷風吹來,稍微清醒了些。
若是還如剛才那般安靜,只怕他真的會撐不住睡過去。
徐長安口中啐出一口血沫,笑著說道“謝了”
從渭城出來,剛開始還有人拿他和他的父親比較,慢慢的,漸漸很少有人提起了,不是因為他能夠和那位朝堂之中的大元帥,江湖之中的傳說相對比了。
真實的情況恰好相反,很多人終于認識到了一個事情。
那就是,一個時代,只會出現一個徐寧卿。
徐長安也習慣了,父親一直像一座大山一般的壓著他。慢慢的,他也習慣了,現在聽到這話,心里沒有失落,也沒有得意,他就是他。面對這種夸贊或者嘲諷,都能一笑了之。
人這一生啊,天天和人對比。
小時候在學堂比成績;大了科考比等級;做了個官還要比職位;討了個媳婦還要比誰的媳婦漂亮,賢惠;然后還要比宅子的大小;比比子孫的多寡;子孫長大之后,他們接著和人比。
徐長安真的覺得很累,他很討厭被人拿出來比較。
人這一生嘛,過好自己的,自己覺得不錯就不錯了。
他沒有夫子廟那群小先生教化天下的宏,能做事的時候多做點,不能做的時候少做點,安安心心的過自己喜歡的日子挺好。
從渭城出來,修煉要用來對比,參加戰役要拿來對比。
他心里面經常說讓他們去說吧,可自己做事的時候,卻總是想著別丟了那個人的臉。
他齜著牙,牙齒被鮮血染紅,使勁的晃著腦袋朝著斗笠人說道“真的,謝了啊”
斗笠人沒有動手,也沒有回話,他只是在等,等徐長安倒下。
他們這一行的人,小覷別人就是不珍惜自己的生命。
徐長安再度笑了笑,月光下滿是鮮血的牙有些滲人。
“是不是我不倒下,你就不動手”
“鋒芒”的斗笠上下抖動了一下,認可了徐長安的說法。
“解決一個人總比兩個人簡單一點,而且我不會殺你,和你打沒有意義。”斗笠人淡淡的說道。
徐長安沉默了半晌,突然抬起了頭說道“那我知道了,你的主子一定是朝中的某個顯赫人物。”
斗笠人這才覺得失言,可都已經如此了,只能幽幽的說道“你知道么,你這一句話也許要了我的命。”
徐長安才想講話,只有講話才能讓他減緩那種藥物給予他的昏昏欲睡的感覺。
“不過,若是我把莫姑娘帶回去,應該能功過相抵。”斗笠人沒有給徐長安說話的機會。
徐長安再也撐不住,“啪嗒”一聲,單膝跪在了地上。
“還好,我應該還有時間等你暈過去。”“鋒芒”淡淡的說道。
這時候,城門口的方向傳來陣陣嘶吼聲,火光也大了起來,還有刀劍相擊的聲音。
徐長安想起了這“鋒芒”剛剛說的話,皺起了眉,想了想說道“督查院的人和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