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徐長安才想說話,晉王便冷哼一聲,站了起來,指著徐長安怒喝道“徐長安,你別以為打了一場勝仗,靠著你爹的余蔭便可以無法無天”
“他柴薪桐的為人你知道你拿什么出來證明,就憑你徐長安的空口白牙,人家大理寺、刑部和督查院就得聽你的你以為你是誰,在沒拿出證據之前,你最好別到處嚷嚷”
徐長安一愣,有些不服氣。
“你說他是陷害就是陷害了那你徐長安告訴我,誰陷害的,有什么證據,只要你拿得出來,老子就是不要這身蟒袍,也會幫你力爭到底”晉王的手指頭不停的顫抖,幾乎要點到了他的腦門之上了。
晉王甩了甩袖子,顯得極其的生氣,鼻腔之中,不停的喘著氣。
他手指頭一指徐長安道“我警告你,這件事你最好別管”
“可”徐長安才說了一個“可”字,便看到晉王的雙眼瞪得如同銅鈴一般大小,滿臉的怒氣。
“可什么可你別以為大理寺、刑部和督查院不知道,這柴薪桐是不是喜歡未來的皇子妃樊九仙,埋怨皇室奪了他的愛人,你說著是不是他的目的;還有,我告訴你一點,那匕首上喂著毒藥,即便是圣皇中了招,半天都不能動用修為”
徐長安一愣,后面那條他是真的不知道。
“你說,你憑什么幫他解釋,憑你一張嘴憑你徐長安相信他柴薪桐,你拿人格保證”
晉王冷笑一聲,輕輕的拍著他的臉說道“你的人格和信任,不值一提”
徐長安沉默了,如同被一大盆冷水從頭頂澆到了腳底,澆了一口透心涼。
晉王看著他,嘆了一口氣,語氣也變得輕柔起來。
“記得,這件事沒證據之前,你都別摻和了。”
徐長安咬著下嘴皮,艱難的點了點頭。
“走吧”晉王大袖一揮,發出了逐客令。
徐長安第一次覺得腳是如此的重,重到幾乎抬不起來,他相信柴薪桐,可晉王說得對,自己的信任一文不值。
他知道自己的朋友不會做那么蠢的事,可偏偏他沒辦法證明。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侯府的,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躺在了床上。
也許這才是真實的每個人,當遇到我們無能為力的事情時,總喜歡躺在床上,一覺醒來,原來一切都是夢。
徐長安剛走,小夫子從后堂走了出來。
晉王看著小夫子,緩緩的搖了搖頭,兩人坐下,晉王給小夫子倒了一杯茶。
“我第一次覺得我這蟒袍沒個屁用,我去大理寺,被人家擋在了門外,一個守門指著我說,別說蟒袍,就是穿四爪龍袍的皇子們來,也是一樣”
小夫子看了一眼那杯茶,一向愛喝茶的他,突然沒了品茶的興致。
“多謝。”
晉王拍了拍他的肩膀,嘆了一口氣道“說什么謝呢,我們認識那么多年,沒這個必要。說句心里話,剛剛我對徐長安說的話,何嘗不是對我自己說的呢”
晉王嘆了一口氣,看著小夫子。
“我們認識那么多年,我信得過你,你都說不錯的人,我自然相信你的眼光,也相信他不會那么蠢。雖然你們夫子廟的人有時候看起來是有點蠢,會去做些什么教化土匪的狗屁事兒,可這是不一樣的蠢,我也相信姓柴的那個小家伙。可這是在圣朝,要用證據說話”
小夫子看著門外發呆,仿佛沒有聽到晉王的話一般。
過了半晌,小夫子才幽幽的嘆了一口氣道“其實啊,是我們夫子廟對不住他。”
晉王一愣,隨即問道“你這什么意思難道是圣皇做的局”他的聲音壓得極低,表情也十分的凝重。
小夫子搖了搖頭道“你是看不起你姐夫么,能成為圣皇的人,不會做這么小家子氣的事。”
看著晉王疑惑的臉,小夫子接著說道“這事兒不是圣皇做的,可他卻想看看這各方的反應。不然憑你這身蟒袍,去哪兒不比大皇子四爪小龍袍好用這柴薪桐被抓了個現行,百官作證,人贓并獲,就算是當場擊斃我夫子廟也沒什么話說,可圣皇卻只是大理寺暫且羈押他,而且更讓人琢磨不透的是,這大理寺卿羅紹華怎么幾個時辰就離開長安,出去公干了”
晉王小心翼翼的接著他的話。
“你的意思是,圣皇想坐山觀虎斗”
小夫子看了他一眼,嘆了一口氣道“夫子他老人家卸任在即,即便不是坐山觀虎斗,弄點事兒出來,也要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