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懂得了一個道理,要勝過混蛋,就要比混蛋更加的混蛋。”
“我來長安,以為這里人人都講理,便忘了劍,此后,再也不會了”
“我不怕真刀真槍”
小夫子盯著他看,目不轉睛,他也回看了過去,毫無畏懼。
“最厲害的武器是利益和人心”
小夫子凌厲的目光變得柔和了起來,嘆了一口氣,點了點頭,轉向了另一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徐長安站了起來,目光看向了鞋尖,陳懇的說道“所以,我不會怪小夫子不救柴薪桐,也不會去求小夫子幫我做什么。我今天來,只是想告訴小夫子一件事,一味的柔和解決不了任何的問題。”
“人嘛,都是這樣的,你退一寸,他就想進一尺;你退一尺,他就想進一丈。”
小夫子的心里隱隱覺得有些不妙,便問道“你想說什么”
徐長安沒有抬頭,也沒有回復他的問題。
“朝廷之上的東西我不太懂,我只知道一件事,柴薪桐是我的兄弟,不管他是你們夫子廟的什么小先生也罷,誰的徒孫也好,但在我徐長安的眼里,他只是我的兄弟,一個為了我一句話,救一個不相干的人被咬得渾身是傷的兄弟”
說著,他抬起了頭,眼眶有些紅,看著小夫子一字一頓的說道“他柴薪桐是我的兄弟,你們夫子廟怎么想,我不管,你們救不救我也干預不了,我只希望小夫子您不要阻攔我。”
“我是一個見不得兄弟死在我面前的人。”
小夫子聽到這話,站了起來,一口氣提到了嗓子眼,最終什么話也沒說出來,只是長長的嘆了一聲。
“好”小夫子也不知道說什么適合,便只能回他一個“好”字。
“可這長安的城門高大,你勢單力薄,又能做什么呢”小夫子一陣嘆息。
徐長安看向了依舊斜斜靠在凳子上的亮紅色長劍。
“在蜀山之上,我有半個師父,他教我御劍訣和萬劍訣,他半個徒弟要去送死了,他總會來看看的吧;鐵劍山上,我也有半個師父,他教我奔雷,雖然我練得不怎么樣,可總歸算是他的門徒,他是個好面子的人,喝個酒都喜歡爭誰是第一,肯定不允許我死在什么阿貓阿狗的手上;還有半個師父,他把渡生給了我,說好的,要在他的身旁當個小沙彌,他也肯定不會允許我先死;還有一個瀟灑的劍客,我那蜀山的半個師父還要他教我青蓮劍訣,他肯定會被我那半個師父拉著來。”
小夫子心中一凜,不可置信的看著徐長安。
他自然知道徐長安要做些什么,他也不敢去懷疑那些人會不會來。
若是真來了,四五位曾經的天才劍客,入境媲美上境宗師甚至巔峰宗師的人物同時來長安,圣皇都得給幾分薄面。
“你想要干什么”
小夫子明明猜到了徐長安的想把,可還是問了出來。
六天之后,柴薪桐便要被處斬,可若是時間上算起來,一路上沒有障礙,那群人也恰好能趕到。
“我不想干什么,只是不希望兄弟上了刑場,他心愛的人卻在花轎里;我更不希望,要我眼睜睜的看著兄弟去死。”
“我求不到任何人,也不懂廟堂上的人情往來。”
“我所懂的,只有手中的劍。”徐長安說完,提起了劍,在渭城喜歡穿青衫的小混球,今日在長安穿著青衫提著長劍對著夫子廟的小先生說出了這樣的一番話。
徐長安走了出去,留下了驚在原地的小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