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龍殿中,圣皇看著小夫子。
“看來你已經安排好了人,準備去救柴薪桐了。”
小夫子搖了搖頭。
“不然我想象不出你這么做的理由,柴薪桐死了,幕后的人肯定會忍不住跳出來,到時候他一個欺君之罪本皇隨隨便便就能想個法子幫他平反,甚至還可以封他為一個義士。你夫子廟聲勢大漲,我也拔出了一個毒瘤,咱們雙贏的局面,為何不要”
小夫子淡淡說道“我夫子廟堂堂正正,不需要用這種方式,我夫子廟只是想給天下讀書人一片朗朗乾坤,并不需要用這些手段。”
圣皇看了他一眼,嘲諷道“所以派人劫法場”
小夫子再度搖了搖頭。
圣皇愣在原地,他知道小夫子不會撒謊,他說沒有安排,那便不會安排。
他閉上了眼睛,在腦海中從前往后把這事捋一遍。他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只能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原來是徐家的小子”
“可你覺得憑徐長安,就能弄清楚這件事么他抬著一張嘴,四處游說,沒有證據沒用的。即便他們走出了獨柳樹,他和徐長安也走不出長安城,到時候我看你夫子廟如何和我交待”圣皇大袖一揮,語氣極重。
小夫子微微一笑道“你又錯了,第一,我夫子廟不用向任何人交待;第二,這是柴薪桐和徐長安的選擇,我覺得徐長安說得對,不管情況再怎么壞,都要試一試,或許就有轉機呢”
后半句圣皇自動的忽略了,他盯著小夫子,突然冷聲問道“他要回來了”
小夫子點了點頭。
午時三刻,薛正武深吸了一口氣,他的心怦怦直跳,他不知道待會該怎么辦,是該下令直接射殺呢還是想盡辦法放他們一條生路。
這三刻鐘,是他這一輩子最難熬的三刻。
他咬咬嘴唇,要他下令殺自己兒子,他做不到。
可食君之祿,且柴薪桐一案人證物證俱在,身為刑部尚書,他沒有一點兒說服自己放過他們一馬的理由。
他只能看一眼那站在高臺上的劊子手,然后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閉上了眼,丟出了令牌。
“斬”
“叮當”一聲,大刀落地。
那些準備好白饅頭準備蘸血治療哮喘的愚昧百姓們也被這變故驚了一下,他們自然知道將要發生什么事,紛紛四散而逃。
一匹馬踱著步子走了過來,馬背上的人穿著粗布衣服,扛著火紅色的大劍看向了睜開眼的柴薪桐。
馬蹄聲噠噠,柴薪桐看著徐長安,眼中有一抹欣喜,隨即又嘆了一口氣。
“你還是來了”
徐長安笑了,點了點頭“對,我來了。”
薛正武歪著頭看著一下,沒有發現帶著關爺面具的刀客,松了一口氣,面色復雜的看向了徐長安。
與此同時,永寧坊一片熱鬧。
百姓們夾道歡迎,路邊立著穿著盔甲,舉著長戈的士兵,女孩子們都羨慕看著車轅之上的大轎,她們都知道,里面坐著一個女孩,一個即將要嫁給大皇子的女孩。
大皇子騎著駿馬,一身紅衣也掩蓋不了他的威武和俊朗。
他偶爾轉過頭對百姓們點頭示意,卻小心翼翼的掃視著兩旁。
“喵嗚”
一聲貓叫傳來,整條街道突然寂靜無聲,人們都驚訝的看著這一幕。
只見前方不知道什么時候多了一只白色的小貓,所有的馬匹渾身顫抖的跪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