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除了時叔之外,讓自己有“家”的感覺的長輩。
他放下了碗,臉色稍稍恢復了些,笑著回道。
“我還沒弱冠吶”
傅子凌突然一愣,是啊,這臭小子弱冠之年都沒到。可經歷的卻是不少,蜀山的變化,還去打了一場仗,甚至還鬧得長安滿城風雨。
他想了想,自己像徐長安一般大的時候,還不知世間疾苦,方剛剛和先生從蜀山下來,一路的游山玩水。
他看著徐長安,笑了笑,摸了摸徐長安的頭。
也許是因為先生在他的體內待了十幾年,所以傅子凌對徐長安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
“這個年紀,這些經歷,除了比不過姜明那個小子,也著實不易。”傅子凌嘆了一口氣,緩緩說道。
話音剛落,徐長安臉上仿佛被度上了一層光,帶著些許自得。
“你也別得意,先生你這個年紀已經成為有名的劍仙;你父親這個年紀,已經開始和圣皇起兵了;就是先生的小弟子,到你這個年紀的時候,便已經在小宗師的武評榜上有名了。”
聽到這話,徐長安嫌棄看了一眼傅子凌。
長輩們總是會在你得意的時候,給你澆上一盆冷水。
徐長安看著傅子凌盯著自己,心里一凜,立馬轉移了話題。
“村里的那些人怎么能教柴薪桐,他啊,可厲害啦”徐長安想起了之前傅子凌所說的話,便問道。
傅子凌看了他一眼。
“看你那得意的小表情,就像你有那么多學問一般。”傅子凌收回了目光,同時收起了碗。
徐長安正想回敬他幾句,只見柴薪桐回來了。
他穿著粗布衣服,頭發也臟兮兮的,眉頭緊湊,臉上還有一點兒傷痕,滿臉的疑惑,這身裝扮和這個狀態倒是和這里的環境聽搭配。
他走到了正在洗碗的傅子凌面前,蹲了下來。
“前輩,您說,何老頭的狗死了,他要吃,我不過勸了他幾句,為什么他就要打我”
傅子凌看了他一眼,繼續低著頭洗著碗。
當他把碗放好的時候,突然問道“你小子有沒有餓過肚子”
柴薪桐搖了搖頭。
傅子凌坐在了徐長安身側,擦了擦手,指了指一個空著的凳子,示意柴薪桐坐下。
三人圍著那張小小的桌子坐了下來,傅子凌給兩人倒了一杯算不得好的茶,這才開口。
“我見過那位老前輩,也見過你,你當時還小吧,估計想不起來了。我當時陪著先生一起去見那位老前輩,算起輩分來,我恐怕都得朝你一拜。”
柴薪桐急忙說道“達者為師,前輩不可。”
傅子凌笑笑,用手比劃著。
“你當時就這么高吧很小,可前輩對你贊不絕口。”
“其它人讀書都是為了出人頭地,而你當時小小年紀,說的是什么,你記得嗎”
柴薪桐低下了頭,聲音也壓得很低。
“立言立德,成賢成圣。”
傅子凌長舒一口氣,接著說道“對啊,你從小與眾不同,可知道現在為什么甚至連孔家的孔德維都快比不上了么”
徐長安正想幫柴薪桐辯駁兩句,看到傅子凌瞪大的眼睛,便不敢言語了。
“請前輩明示。”柴薪桐很是恭敬。
傅子凌看著他,微微一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