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發被雨水打濕,刀被他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刀刃之上雨水和血水混合,一滴一滴的匯聚到了刀尖,隨后“滴答”一聲,落在了地面之上。
滿堂皆寂,林扶風臉色一變,徐長安和柴薪桐都看著這位有些怪異的老唐,而瘸子卻是嘆了一口氣道“雖然是傀儡死士,那他們好歹也是一條人命,何必呢”
唐正棠拿起了刀,慢條斯理,仔仔細細的擦拭著。
如同撫琴之人擦琴,寫字之人護筆一樣,他如同愛惜自己的愛人一般,愛惜自己的刀。
等刀上沒了血水,泛著光芒,他這才抬起頭來問道“那你可有解救的法子。”
瘸子搖了搖頭,不曾說話。
唐正棠也沒有接著這個話題說下去,反而站了起來,朝著瘸子道了一聲謝,便對著徐長安說道“小侯爺打算和我回去么”
徐長安正要搖頭,林扶風坐著,冷聲道“真把我姓林的當做不存在了”
唐正棠之前被林扶風唬住了,心中本來就有怨氣,怒極而笑道“那你又想如何再弄出二十個草包來”
林扶風沒有搭話,便拍了拍手。
門外再度傳來了嘈雜聲。
唐正棠沒有說話,看了一眼林扶風,便提著刀再度走了出去。
可這一出去,二十多息過去了,還沒有回來。
最終,眾人聽到了重物砸在了泥水里的聲音,眾人這才走了出去,而林扶風則是微微一笑,最后才出來。
唐正棠口吐鮮血躺在了地上,而手持明昊劍還有黑色鐵劍的老頭則是蹲在了一棵樹下,如同看戲一般的看著這一幕。
在唐正棠的面前,站著二十位宗師,二十位宗師的腳下,伏著零碎的尸體。
這二十位宗師,有八人不是穿著黑色的服飾,其余十二人皆著統一制式的黑袍。
徐長安一眼看過去,大概率可以判斷出那服飾不同的八人都是來自原南方五部各個長老。
林扶風似乎是知道徐長安所想,便笑道“不錯,這都是我們五部各自的長老,每部來兩位,但是玄蛇部在越州之戰中折了一位宗師,所以只來了一位。”
隨即他看著瘸子說道“你們四位宗師,應該都達到了上境,可我們有二十位,雖然只是中境宗師以及下境宗師,可你們四人要護住這二人還是有些難度的吧”
說著,他瞥了一眼站起來嘴角還有鮮血的唐正棠,再看了看手中只拿著一根平平無奇的桃樹枝的瘸子。
瘸子看著對面的二十人,眼中戰意漸濃。
“我讓你看看宗門修士和市野散修的區別。”
說罷,便凌空而起,手持桃樹枝,擋在了唐正棠的前面,面對著那二十人。
唐正棠嘴角微動,有些不服氣,手緊緊的捏了捏刀,可形勢比人強,現在也不是爭強好勝的時候。
瘸子李義山居高臨下,一手持桃木枝,另一只手朝著對面勾了勾。
“先來十人,我試一試。”
話音剛落,裴長空也一躍而起,凌空立于那二十人的身后,這兩人仿佛把二十人包圍了一般。
“我也先試試十人。”
寧致遠看著瘸子手中的桃木枝,才作勢要把明昊劍拋出,瘸子卻淡淡笑道“大侄子,這你就不懂了,打這些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牛鬼蛇神,桃木枝最好。”
眾人聞言,也紛紛大笑,唐正棠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刀,看看拿著桃木枝的瘸子,立馬止住了笑容。
二十人怒不可遏,可他們畢竟已經算是湛氏兩兄弟的家臣,所以倒也不似市井中人一般破口大罵,冷嘲熱諷。
十人轉過身去,面對手持青蓮的裴長空。二十人眼中都有熊熊怒意在燃燒。
瘸子絲毫不在意,轉頭對著徐長安說道“臭小子,我給你看看蜀山萬劍訣第一式怎么用的,別以后出去丟人,我蜀山的臉可丟不起。”
說著,那桃木枝凌空而起,尖對準了那十人。
瘸子手捏劍訣,那桃木枝一分為十,十根桃木枝帶著帶著巨大的劍氣,一同刺向了十人。
原本十人以為這十根桃木枝中,有虛有實,便四散開來,可這想到,這十根桃木枝如同長了眼一般,追著十人不放,最終十道劍氣炸開,十人盡皆倒地,一根桃木枝從天而降,插在了地上不停的顫抖。
而另一邊,裴長空也同樣只用了一劍,便把那十人打趴下了。
“現在你們知道不僅有境界差距,還有市井野修和宗門修士的差距了吧”
瘸子淡淡的說道。
正在此時,遠處傳來了鼓掌的聲音。
一位穿著黑袍,戴著被遮住了半邊臉黑紗的老人從雨中的薄霧里緩步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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