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長安聽到這話一愣,抬起了頭,夫子這話正猜中了他心中所想。
“是不聞世間事,如同謫仙的高人還是慈祥和藹,誨人不倦的好好先生”
說實話,夫子的這兩種形象都在徐長安的腦子里出現過,所以當真正的夫子出現在他面前的時候,他有些失望。
夫子更像各自的家長,在一起的時候對你無比的嫌棄,仿佛喝道一口水,凍到了牙齒都是你的錯。可通過小夫子來看,他覺得夫子應該是個很好的人,只是現在他怎么都看不出來。
“你知道,療傷最重要的是什么嗎”
徐長安迷茫的搖了搖頭。
“天材地寶”傷和病都一樣,病了需要藥,傷了自然也需要藥。
夫子搖了搖頭。
“幽靜的閉關地”對于修士來說,有個沒人打擾的閉關之地,也是極其重要的。
夫子嘆了一口氣,指了指徐長安。
徐長安一愣。
“我”他有些不解,能治療小夫子怎么會是自己他不是天材地寶,吃了也不能增長功力啊
夫子恨不得一巴掌打在這個傻小子的頭上。
“他心里掛念著你怎么能夠安心療傷”
徐長安一愣,便不再言語。
夫子嘆了一口氣道“那小子啊,太過于善良,在如今的世道還好,可若是某一天,世道變了,很容易吃虧的。”
徐長安低著頭,仔細一想。
小夫子向來都是口硬心軟的。
當初他拒絕了韓士濤的請求,可在自己的央求下,嘴上沒有答應,但還是去圣皇那討了一個元帥來;柴薪桐的事,他嘴上說著不幫忙,可那日本該在皇城墻上看著獨柳樹的圣皇卻不見了蹤影,他不相信這和小夫子沒有關系。
還有,當小夫子堅定不移的擋在自己面前時,他才知道,自己之前錯了,錯得很離譜。
小夫子是一個心比棉花還軟的人,只是嘴比刀劍還硬。
夫子看著徐長安,緩緩說道“放心吧,他看到你來,也會去閉關聊天,至于長安的事,我都回來了,我看看誰敢欺我夫子廟半分”
徐長安猛地抬起頭,看著夫子,他現在也意識到了,他之前的想法是錯的。
“那柴薪桐”
夫子看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道“他沒事了,軒轅熾那小子現在在大理寺關著呢,他將帶領三司使進行三司會審。”
徐長安聽到這話放下心來,只是他不知道這夫子廟的人入仕代表著什么,更不知道當初是什么促使柴薪桐下定決心毀了自己夫子廟文圣這一條道路的。
夫子嘆了一口氣道“你現在一直在問別人,你怎么不問自己”
徐長安想了想,齜牙笑道“有什么好問的呢反正我已經活下來了。”
夫子站了起來,走了出去。
這個小徒弟看來也是和大徒弟一樣的啊
徐長安老老實實的跟在背后,跟著夫子走到了小溪邊。
“你不能出去了,也不能用徐長安的身份了,更加不能和以前的朋友相認。”
徐長安不是笨蛋,他想起了在長安引的一幕幕,想起了林扶風的動作,低頭看著自己的手。
“是因為我的血么”
夫子想了想,點了點頭,決定還是告訴他。
水面波光粼粼,夫子對著小溪語氣很淡,仿佛說的事不足為道一般。
“南方五部,畢方、丹鳥、玄蛇、地麟、天風這五個部落,是半妖族,畢方自然對應畢方,丹鳥則是火鳳的一個分支,不過血脈極其的淡,而玄蛇屬于蛇類的一種,地麟部則是有一絲麒麟的血脈,天風便是天鷹部。”
“這些人,或者不能說是純種的人類,他們是半妖。”
徐長安一愣,在他看來,這些人只是生活習慣和衣著與他們不同,不然看起來沒什么差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