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其他,就單指小夫子等大宗師不顧性命的去“長安引”救他,便值得這一跪。
竹林深處。
夫子和小夫子在竹林深處看到了這一幕。
青衫的中年小夫子揉了揉眼,夫子見狀,笑問道“怎么,舍不得”
小夫子換上了笑顏。
“這一去不知道何時才能再見,自然有些不舍,他是個心地純良的孩子,也不知會在外遇到什么。夫子,不也是舍不得么”
夫子冷哼一聲,這才說道“自他來,擾了我二十三天,巴不得這小子早點走。”
看著嘴硬的夫子,小夫子也沒有和他辯駁。
“你不僅給他銀兩,還幫他制定了計劃,這是不是有些國界了”夫子的眼睛瞇了起來,看著小夫子。
“夫子廟的門徒游歷天下,從來都是分文不帶,而且出行的第一個任務也不得相幫,我夫子廟也只是確保能保住他們性命而已。”
小夫子撓了撓頭道“夫子您不也沒阻止么”
夫子看了自己的徒弟一眼,也未曾多說什么,便拂袖而去。
只留下小夫子一個人站在原地碎碎念。
“您若不是舍不得,干嘛和我一樣不約而同的跑到這里來偷看。”
話音剛落,只見一片竹葉不知道從何處飛來,釘在了小夫子面前的竹子之上。
小夫子嫌棄的看了一眼竹林深處,罵了一句“怪老頭”,便也離去了。
還未到午時,長安城里多了一位不起眼的文士。
他長得黝黑,穿著一身的白衫,白衫也是最下等的那種布料,看起來皺巴巴的,拿著一把有些破舊的扇子,走到了歡喜樓的門口。
這窮酸文士往里探了探頭,只見一個婦人挺著大肚子正在柜臺那里站在,周圍一圈人小心翼翼的侍候著。
窮酸文士笑了笑,看著肚子,想來薛潘這臭小子不久就要當爹了,原本打算自己當這孩子的干爹的,取個威風的名字,可如今,哎
這窮酸文士自然就是徐長安。
小夫子給他的瓶瓶罐罐全是妝容術要用到的東西,他在越州的時候和姜明學了一點,回來也琢磨了一下,給自己換衣服模樣,除非極其親近的人,旁人分辨不出來。
“兄臺,你在門口瞅啥”
兩位穿著歡喜樓衣服的護樓走了過來,揪住了賊眉鼠眼往里探的徐長安。
“沒啥。”徐長安裝作懼怕的樣子,急忙揮了揮手。
“最好別對這樓有想法,這可是忠義候的產業,忠義候雖然不在了,可他的兄弟御林軍的薛大人還在”
徐長安聞言,急忙賠了不是,趕緊走了。
想來薛潘也正式進入了御林軍,這樣徐長安也心安了。
他還想去看看柴薪桐,聽說他做了官,可最后還是忍住了,他怕自己被認出來。
徐長安看了一下歡喜樓,便直接回到了那家不起眼的客棧。
他展開在竹谷桌子上拿的那沓紙,上面標注了大理寺的守衛位置,還寫了守衛輪換的時間,甚至還點明了怎么潛進大理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