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問安沒有接他的話,轉過去身,背對著隋遠行,似乎是在擦拭著眼淚,然后抬起頭看了看緋紅的天空和自由的飛鳥。
一聲長嘆。
莫問安突然問道“不知道賢弟此去,走的是水路還是陸路”
隋遠行眼神一變,有些躊躇猶豫,不知道該怎么回答這個問題。
莫問安也發現了所問不妥,急忙說道“愚兄唐突了,乃是憂心賢弟所致,望恕罪,我只是想到了此去荊門州,無論水路還是陸路愚兄都有些朋友,想給賢弟一些照拂而已。一時間忘記了此事的重要性。”
說著,還朝著隋遠行微微欠身,以示抱歉。
隋遠行不在意的笑了笑,急忙扶起自己這位忘年交。
“對他人自當保密,可對你卻不用,我通過水路出了這小鎮,便上陸路。世人皆曉荊門州水路通達,可我偏要走那崇山峻嶺,險峻異常的陸路,這樣也許能將那物什保管得長久一些。”
莫問安聽到這話一愣,顯得十分感動。
“多謝賢弟信任,愚兄以人格和全家性命擔保,必不會將此事泄露出去”
隋遠行聽到此話,急忙把莫問安伸起的手拽了下來。
“賢兄切莫如此,賢兄人品,弟信得過”
說罷之后,孤雁劃過天際,傳來了嘹亮的啼叫。不一會兒,艄公趕著一艘小船過來了,莫問安看著自己的這位賢弟,淚眼連連,折下了一截有些干枯的柳枝,贈于了隋遠行。
隋遠行抱了抱自己的這位“賢兄”,毫不猶豫的跳上了小船。
很快,孤帆遠影,此地空余一人。
當樊於期的判令下來之后,齊鳳甲似乎便不待見徐長安了。
被老板娘罵要怪徐長安,老板娘多看徐長安一眼,也是怪徐長安,甚至老板娘懷中的小白,都讓齊鳳甲異常嫉妒。
若是老板娘在還好,可老板娘不在時候,徐長安的日子可難熬了。
不是被訓話,就是被折磨。最終,徐長安忍無可忍,只能帶著被齊鳳甲用特殊顏料染黑了的焚,偷偷的把小白騙了出來,趁著星月,連夜走了。
徐長安不知道的是,他才走,老板娘和齊鳳甲便在一處高山之上看著他。
“你讓他走不就完了非要搞這么復雜”
齊鳳甲看著月光下疾步前行的徐長安,嘆了一口氣道“這個臭小子,我得讓他知道我嫌棄他,不然他若在江湖上受了一點小挫折就來找我,你說我是幫還不幫”
“不幫顯得不近人情,我又怕那位曾經的師弟來找我,在我耳邊念經,可若是幫了,這還能起到鍛煉的效果么人吶,總要學會成長,打個架,輸了哭了便找長輩,那是小孩子的行為。”
老板娘在月光下穿著一身薄裙,淡淡的笑道“你希望他能成為一個獨立的晚輩,可你和那夫子廟卻都是護犢子的長輩”
齊鳳甲聞言,撓了撓腦袋,偏過頭,癡癡的看著月光下淺笑的老板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