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也喘著粗氣,死死的盯著他。
“我教你,想要一些東西,必須用另一些東西來換,這是你父親教我的”
蒙寨主的聲音突然變得凌厲起來,還帶著一絲陰森。他走到了孩子的跟前,提起了孩子的衣領,雖然看不見他的表情,可這孩子知道,這位蒙寨主是在獰笑
蒙寨主把孩子往地上一放,冷冷的看著他。
“你知道我要什么若是再無理取鬧,你連野豬都沒得養”
說罷,便轉向了椅子之后,消失不見。
留下癱倒在地上的孩子。
山頂之上,月兒更明,山風更大。
這個孩子沒有回他的豬棚,他抱著雙腿坐在草地上,這里是他的秘密基地,每當心情不好時候,就會來這里吹吹風,反正這滿山的水盜也沒一個敢管他的。
他抱著腿,看向了對面的高山。
晚風有些涼,吹起了他破舊的衣裳,似乎一顆沙子被帶到了他的眼睛里,眼睛頓時有些痛,有些濕潤。
他畢竟是個孩子,最終還是忍不住小聲的唾泣。
徐長安看著這個孩子走到了豬棚前面,他偷偷的瞧著周老還有孟江,可卻沒有勇氣再走上前半步。
最終這個孩子只能緊緊的捏著衣角,跑來了這個地方。
徐長安看著抱著雙腿的孩子,安靜的如同一只小貓。可他又不如貓,貓沒有他那么無助和悲傷。
徐長安走到了他的身旁,坐了下來。
這孩子猛然一驚,突然站了起來。
“我對你有點印象,一直窩在角落里居然跑了出來,信不信我明天再給你們吃糞便拌豬糞”
這孩子如同一直受了驚的刺猬,撐開了渾身的刺,防備著徐長安。
徐長安沒有管他,甚至沒有多看他一眼。
“既然拿不到藥,那就只能盡快把人送往荊門州,肺癆一直咯血,加上年紀又大,撐不了多久了。”
這孩子眼睛滴溜溜的直轉,往后退了半步,裝作茫然不知的樣子。
“你說什么我聽不懂。”
徐長安背對著他,坐在地上笑了笑。
“你最好別試圖抽出你腰間的菜刀,也最好乖乖的,別大吼大叫,我背后的劍會比你快”
徐長安說著,解開了胸前的繩子,被麻布包裹住的焚重重的落到了地上。
那孩子緊緊的盯著徐長安的背影,摸向腰間的手心正出著汗,黏糊糊的。
“來,坐下吧,這里啊,月兒明,風也不錯。”
徐長安的聲音很輕,也很淡。
孩子鬼使神差的走了過去,離徐長安遠遠的,并排而坐。
徐長安一言不發,孩子也一言不發。
一大一小兩道身影坐在了山巔之上,享受著皎月和清風。
“世間多有不平事,用嘴說不通的道理,只能用劍來說。”
徐長安淡淡的說道,不知道是對風說,還是對月說,或者是對這孩子說的。
這孩子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隨后瞥了一眼地上被麻布裹著的焚,抿了抿嘴,低頭看向了自己腰間的菜刀,眼中出現了一絲羨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