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秋雨愁煞人上
自打徐長安和林珊等人離開渠峽鎮后,這個鎮子也漸漸恢復了平靜。
此后的事,自然由寧致遠來處理。
他帶領著門下弟子在渠峽鎮方圓百里掃蕩了一圈,把一些魔道的小蝦米都鏟除的七七八八。同時,荊門州也派人下來安撫百姓,每家每戶都得到了慰問。
寧致遠掃蕩了一圈之后,便直接回到了青蓮劍宗。
他回的自然不是處在荊門州州府的外宗,而是直接去了內宗。
他從內宗這一走,便離開了四五日,這才回到了內宗。
踏入大門,一低頭便看到滿池子的荷花。若是在盛夏時節,風一吹,滿池荷葉如同陣陣碧波蕩漾而出。如今已到了深秋,池子中一片枯黃,偶爾有幾尾魚兒露出了紅色的背,似乎是有些怕人看,便甩了甩尾巴,朝著池子的深處扎去。
當那尾魚兒離開時,尾巴還猛地拍打了一下水面。一顆水珠頓時從池子沖飛出。
此時,身穿白袍的中年男子頭一偏,伸出了中食二指,夾向了那顆水珠。
水珠沒有破裂,兩指之間出現了縷縷清風,一顆水珠安安靜靜的在指尖流轉。
“舅舅修為又精進了,恭喜。”
寧致遠提著青蓮,走到了中年男子身后。
裴長空聞言,屈指一彈,那水珠落入了池子中,蕩起了陣陣漣漪。
他負手而立,轉過了身,看向了自己的侄子。
“這幾日尋你不見,去了哪”
寧致遠最怕舅舅問起這事,他確定徐長安活著了,可這是蓮池傳來的消息,不知道該不該和舅舅說。
他自幼與舅舅關系就好,聽他母親裴英鳳講,小時候就連拉屎拉尿都要舅舅抱著。
對自己的舅舅他一直都是知無不言,即便舅舅頹廢的十幾年間,他都會跑到舅舅的房間門口,和舅舅說說最近的日常,偶爾還會送一些好酒過去。
可這件事,他卻不知道該不該說。
自打從長安回來之后,他便也去查了史籍,知道了妖族之亂,也知道了封妖劍體的重要性。
蓮池傳來的消息讓他有了使命感,不知道該不該說。雖然他是自己的親舅舅,自己自然信得過,可徐長安卻關乎著這天下的命運。
特別是這些年來,妖族的傳人頻繁行走世間,企圖為他們的族人打開封印。
責任和親情讓他有些難以抉擇。
“怎么,有事不能說”裴長空淡淡一笑,看著自己的侄兒問道。
“沒,就是渠峽鎮出了一點事情,已經解決了。不過,匯溪境的大弟子林邕欺上瞞下,還入了魔道,看來是不能參加六宗大比了。”
裴長空看著自己的侄兒,寧致遠眼光有些閃躲。
“那殺了嗎畢竟不能毀了我青蓮劍宗千百年來的清譽。”
寧致遠搖了搖頭,裴長空眼中帶著疑惑,等著他的下文。
“沒有,不過派人去處理了。”
裴長空點了點頭,轉過身去,看著池子中自由游弋的魚兒。
他看了一會兒,想了想,手朝著不遠處的亭子隔空一抓。
亭子里有石桌和石椅,桌子之上放著一壺酒。
那壺酒自然落到了裴長空的手里,他猛地灌一口酒,咂了咂嘴道“反正這匯溪境的比拼,也爭不過,那就別爭了。”
寧致遠看著自己的舅舅,不敢言語,既然舅舅都說了,六宗大比匯溪境不爭了,那便不爭,畢竟舅舅如今可是代掌門。
“誰說的不爭啊”
一道飽含威嚴的女聲遠遠的穿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