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境殷實的他本來衣食無憂,可父母不能養他一輩子,總會老,總會離開他。他父母離開后,他家的生意便全部都放下了。他不會打理,也懶得打理。
沉迷酒色,最多讓他身體不好,被人嗤笑。
可他又沉迷賭博,這便就讓他家徒四壁了,被人恥笑。
他輸掉家產的那一晚,最后還耍起了賴,他把自己往賭桌上一攤,想要以自己這百十來斤的肉和一條命賭最后一把,賭回自己的家產。
當時賭場上都圍滿了人,看著這位洪少坐在了賭桌之上,賭場的打手都提著棍棒走了出來,站在了賭桌旁。而這位洪少身邊的眾多小廝,也提著刀闖了進來。
一方有赫赫有名的大財主,一方是心黑手辣的大賭場。
人們都以為雙方會有一番爭斗。
可結果卻出乎眾人意料,最終賭場的老板應下了這場賭局。但,有一個條件,這場賭局不許有人圍觀。
賭場為他們單獨安排了一個房間,賭徒們只能看到映在窗戶上的影子,門口兩方人馬對峙,雖然看不到賭局,可大家的心都提起了起來。
沒過多久,這位洪少出來了,垂頭喪氣的出來了。
他一揮手,所有的小廝都放下了刀。
從始至終,沒人見到過賭場老板的真容,也沒人知道那場賭局的內容。
可人們只知道一件事,從那以后,這個小鎮多了一個乞丐頭頭。
洪少的直覺很準,林邕當真是個公子哥,而且他家里生意最好的時候,甩開了這小鎮洪家不知道多少倍,畢竟渠峽鎮的瓷器,天下聞名。
洪少也是沒來由的厭惡這個新來的乞丐,沒有任何理由,厭惡就是厭惡。
當然,他才懶得去針對林邕。都是手下的小乞丐看到自家大哥不喜歡這個新人,便處處為難于他。
林邕看不起洪少,看不起所有乞丐,甚至這個小鎮的所有人他都看不起。
畢竟,他曾經可是青蓮劍宗年輕一代的大師兄,可蜀山清池峰那兩個女人相提并論的天才。
不過,現在的林邕只能夾起尾巴做人。
天光乍破,他朝著廟里輕蔑的看了一眼,便拿著一根竹棍走到了街上。
他有銀兩,甚至銀票,可是不能用,他只能把銀票藏在臟兮兮的腰帶上。
雖然不能用銀票,討飯也被排擠,不過他卻沒餓過肚子。
他每天早上都來到街上,低著頭,蹲在街角處,看著面攤上賣面條的女孩。林邕不是一個貪財好色的人,他來到這里看著那個女孩只是為了填飽肚子。
他才來的第二天還是第三天,他被洪少的小弟教訓了一頓,還不敢還手,沒了去處,只能來到這個拐角處。
正當他低著頭暗自思考對策的時候,他的臉上被一股熱氣所沖撞,他本能的往后跑,才轉過頭,卻聽到一個清脆的女聲喊道“別怕,別怕。我看你在這兒好久了,是不是被洪少他們欺負了,吃口熱湯面吧”
林邕聽到這聲音,突然間愣住了,用頭發遮住了臉,端過了碗,大口的吃了起來。
那穿著布衣的女孩微微一笑,被正好抬頭的林邕看到,那一笑,仿佛身上鍍了一層光。
“阿慧,趕緊來幫忙。”
一個老頭喊了一聲,叫阿慧的女孩收起了林邕用過的碗,便朝著面攤走去。
林邕深深的看了一眼那個面攤,還有擺攤賣面爺孫兩人。
他心里突然有些觸動,便轉頭走了。
到了第二天,他鬼使神差的來到了這里,不知道是想看看那個女孩,還是被面攤的香味所吸引。
正巧,又被阿慧發現了,還看到了他臉上的淤青。那是洪少他們那一伙人留下的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