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劍觀青蓮上
徐長安逃也似的離開了這個小鎮。
這個他呆了幾天,送走林邕,甚至連名字都不知道的小鎮。
它仿佛是一個魔窟,一個張大了嘴等待食物的惡鬼,若是真的待久了,他不知道自己會不會陷進去。
很顯然,他被陶悠亭的話給說服了。
很多事,很多細節他不敢去推敲,也不敢去想。
譬如,夫子沒回長安的時候,齊鳳甲師兄明明在長安,他明明也是開天境,為什么他們在長安城外的時候,齊師兄沒有出現。
即便當時他還不是夫子廟的徒弟,可那時候城外還有圣皇和他的師弟小夫子啊。
徐長安越想腦袋越混亂,甚至他有種沖動。
想回去那個叫做“萬吞”的賭場,去問一問那個神秘多變的女孩。
他突然間覺得,睡夢中出現的那一幕也不是不可能。
小夫子確實是待他不錯,真心實意待他,夫子在大方面上對自己也不錯,他們從未做過任何對自己不利的事。自己怎么有資格妄自猜測他們呢
可陶悠亭的那些話,確實如同一顆種子一般,在他的心里扎了根。
更為重要的是,所有人第一次見到他的劍氣,總會把他認為魔道的弟子,而且夫子也曾讓他修為先修心,這又讓他開始懷疑起自己來。
此時的徐長安,像極了心懷春事的大家閨秀。不僅要擔心那白衣公子看不看得上自己,還想著他的家人能不能瞧上自己,一天患得患失,惶恐忐忑。
徐長安此時也一樣,一下子覺得夫子他們確實對自己有所保留,一方面又覺得自己配不上他們的好,腦袋里似乎有兩個小人在打架,最終兩敗俱傷,混成了一團漿糊。
事到如今,他只能選擇躲避,選擇不去想。
所以,他沒有選擇和莫師兄辭行,自己一個人走了。
他回到客棧的時候,發現莫師兄已經躺在了他的房間里,徐長安重重的嘆了一口氣,戴上了面具和斗笠,背上長劍,在這細雨綿綿的秋夜,離開了這座小鎮。
天剛亮,從“萬吞”中出來了一批人。
為首的一人穿著黑色的勁服,長發束起,顯得無比精神。面容也是俊秀得很,若是手搖折扇走街串巷而過,不知道要迷了多少女兒家。
“小姐,我們真就這么走了么”
一個小侍女對著身著黑色勁服之人喊道。
“走吧,就一個小鎮子而已。等以后形勢好一些,咱們去長安開賭場”
小侍女聞言,笑得樂開了花。
雖然有些不舍,可這個地方畢竟太小。
“小姐,那姓徐的昨夜便離開了。我估計啊,小姐在他心里種的什么種子生效了,他肯定不會說出去的。”
穿著黑色勁服的陶悠亭轉過身,無語的看著自己的小侍女,她知道自己的小侍女不太想離開這個沒有太多紛爭的小鎮。
“我知道,可你想過沒有,姓莫的回去之后,會不會讓人來查探”
小侍女嘴一撅便說道“那我們可以殺了他啊”
陶悠亭像看傻子一般的看著自己的小侍女。
“殺了他,難道你想青蓮劍宗盯上我們么”
小侍女聞言,只能認命般的低下了頭。
陶悠亭笑了笑,摸了摸小侍女的頭頂,對著她說道“沒事啊,以后我們的日子會更好。”
小侍女抬起頭看了一眼自家小姐說道“我是怕小姐又被抓回去。”
陶悠亭看著她,伸出了手指,輕輕的推了她的腦袋一下。
“你是怕我被抓回去,回到那個地方你無聊吧”
小侍女低下了頭,偷眼看著自家佯怒的小姐。
徐長安連夜回到了山禾鎮。
天一亮,他便回到之前他們住的客棧,也不知道他帶回來的信他們收到沒,這兩個人會不會去哪兒溜達了。
徐長安進了客棧,店小二正在打掃,看見他來熱情的問道“客官,這么早住店啊”
徐長安看著熱情的店小二,便直接說道“十多天前,我兩個朋友住在這里,不知道還在不在”
店小二聽到這話,便盯著徐長安看,圍著他轉了兩圈。
“您朋友長啥樣”
“一個藍衣公子,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