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李心吟真是糊涂,他們紅蓮一脈自己的東西,自己還想毀了。”
說著,皺起了眉頭,再度灌了一大口,晚風吹來,把他的白袍吹得緊緊的貼住身子。他沒什么感覺,站在他身后寧致遠縮了縮脖子。
“你說他們會走么”寧致遠不想談自己的母親,更不想在這個時候談論有關青蓮宗的任何事。
裴長空聽到這話愣住了,這一點他倒還真沒想過。
畢竟,他一直以長輩的身份默默的照顧著徐長安,倘若兩人相認,他倒是覺得徐長安不會走。即便要走,他也要等六宗大比過后才會放他走。
可現在不一樣了,從徐長安他們的角度出發,這青蓮劍宗便是虎口,而他們則是三只小羊。
裴長空嘆了一口氣,只得悠悠的說道“隨他們了,若是走,便助他安然離開;若是留,便護他周全。”
寧致遠低著頭“嗯”了一聲。
裴長空察覺到自己外甥情緒的低落,他放下酒葫蘆,重新挎在了腰間,走到了寧致遠的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這件事我來處理。”
說著,便大步離開。
徐長安畫了一些人,人的身上畫著一些線條。
李道一看了一眼,便轉過身去,藍宇則是絲毫不在意。
如今的功法,除了剛才徐長安所施展的紅蓮,其余的功法,在他藍大少的眼里,都不值一提。
徐長安畫好之后,便將這些畫收在了懷里,走出了門。
他想小婢女問了董攀的住所,便直接走了,小侍女想喊可卻沒有喊出來,只能無奈的甩甩手,朝著更深的院子跑去。
徐長安找到了董攀的住所,他貓著腰,小心翼翼的,就像做賊一樣。
他看得四下無人,便推門進去,小心翼翼的放下了一沓紙,便離開了。
徐長安回到三人原本所住的院子,藍宇和李道一早就把行囊收拾好了,小白跳在了李道一的肩膀之上,安靜的趴著。
李道一先出門,趁那些小婢女不注意便將其打暈。
出黑手,巧取豪奪,這是李道一的拿手好戲,也是他行走江湖的第二絕技,第一絕技當然是他那天生黝黑的厚臉皮。
李道一趕緊利落的把幾個小婢女打暈,三個人便賊頭賊腦的準備掏出這青蓮劍宗的外宗莊園。
有李道一在,自然不會存在迷路之類的問題。他們一脈雖然以看向為主,可也會看一點兒所謂的“風水”,找個方向,只要不是太復雜的,對于他們來說都是小菜一碟。
這些都是必修課,不然天機閣怎么放心自己的弟子出門行走江湖。
三人才動身的時候,李心吟其實就發現了。
她親眼看著李道一打暈了所有的小婢女。
她想阻止,但是她不能。
她的面前站著一個人,長發披肩,一只手拿著酒葫蘆不停的往嘴里灌,另外一只手提著一柄長劍。
在月光照耀下,顯得格外璀璨的長劍。
這是他們暫時的代宗主。
裴長空提著劍,看了一眼李心吟,便笑著走進了房門。
李心吟心里嘆了一口氣,只得跟著他走。
“現在你走不了。”裴長空話不多,可對于幫助徐長安他們來說,這一句便夠。
他灌了一口酒,悠悠的說道“我實在想不通,你祖宗的東西,甚至是心血,你為什么要毀了它”
李心吟低著頭,沒回話,她也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裴長空看了她一眼,發出了一聲輕笑,也不言語,顧自喝著酒。
反正只要李心吟不動,他都可以安然的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