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宇我相信,可方余念呢再說,命數這個事情,只是一個指引,并不能定下來,不是么”
“若是方余念有個好歹,我們怎么和藍宇交待”
李道一看著徐長安,最終點了點頭。
夕陽下移,掠過兩人,照在了被吊在墻上的許耿身上。
徐長安看著昏迷不醒,如同一條死狗的許耿,咬著牙說道“若是戌時之前不將兩人交出來,我便要這世上再無乾劍宗”
李道一有些擔憂的看著徐長安。
他不懷疑徐長安有這種能力,只要徐長安在夫子廟面前或者裴長空面前表露身份,要滅這所謂乾劍宗,和捏死一只螞蟻一般簡單。
可這樣一來,他以后也許便要面對妖族無休止的追捕了。
現在雖然說他們也驅使了荊門州的夫子廟,不過都是那塊帶有“齊”字的令牌的功勞。
李道一看著徐長安,面露愁容,最終開口道“好我陪你”
最后一抹陽光被山頭遮蔽,黑夜將至。
藍宇醒了,他看著周圍。
這是一間有些落魄的房屋,墻面上有不少裂縫,夜晚的風不停的灌了進來,他睡在一張有些破敗的床上,身下是一堆稻草,身上蓋著一條又薄又臟的被褥。他朝著門外看去,說是門,其實連門都沒有。
地上有一躥已經滅了的篝火,現在只有一些火星子。而地上則是有不少的雞骨頭,被啃得干干凈凈的。
藍宇皺起了眉,撐著爬了起來,朝著門口走去。
“混小子,等老娘的兒子回來,讓他把你屁股打開花”
“哎喲,混小子,不尊老就算了,還踢我一腳。”
藍宇扶著門框,看向了那個從地上爬起來正拍著屁股上的灰的老婦人,那老婦人罵罵咧咧的,瞪了一眼藍宇,惡狠狠的說道“看啥,倒霉仔”
藍宇一愣,自己并沒有招惹她啊。
藍宇看著遠方,似乎有一個孩子剛剛跑遠。
不多會兒,外面又傳來了咒罵聲。其中一些話難以入耳,什么“雜種”、“沒爹教的”、“殺千刀的”諸如此類的話不絕于耳。
藍宇正想出門去看看,還沒走幾步,便看到一個孩子鉆了進來。
他瘦得皮包骨,眼窩深陷,可一雙眸子卻精亮。趁著月光,藍宇看到了孩子那滿是泥土的臉。
孩子圍著他走一圈,便說道“你醒啦”
藍宇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顯而易見的。
“我今早去街上,想去酒樓里偷點吃的,便在河邊發現了你,他們都說你是倒霉仔,穿著一身紅衣,睡在了河邊,邪門得很,我可不管這些,就直接把你扛了回來。”
“謝謝。”
藍宇淡淡的說道。
“不用不用”那孩子揮揮手笑道。隨即,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便朝著那團已經熄滅了的篝火里去刨。藍宇滿臉的疑惑,看著這個孩子從火坑里刨出了一個人頭大小的泥團。
那孩子熟練的砸開泥團,隨后居然從破開的泥團中掏出了一只烤得噴香的雞。藍宇驚奇的看著這一幕,瞪大了眼睛。
孩子轉過頭,眼中閃著光,對藍宇炫耀的說道“沒見過吧”
藍宇點了點頭,那孩子接著出了門,很快便拿著一些芭蕉葉回來了,雖然已經是深秋,可芭蕉葉仍然堅持著那抹綠意。
那孩子將那只正散發著香氣的雞遞了過去。
藍宇一愣,自己肚子正“咕咕咕咕”的叫個不停,便也不推辭,接了過來。藍宇正想動手,卻抬眼看了一眼那孩子。
“這個做法啊,我和老乞丐學的,這東西可香了,要是夏天,用荷葉包著,那更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