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她恨許景龍恨得要死,可那是她的家事
“你動不了的。”馮以蓮淡淡的說道,便伸手要拿下徐長安的面具。
“住手”
當那只蒼老的手快要觸摸到徐長安的面具時,李道一終于費勁全身力氣吼了一聲。
馮以蓮轉身看向了李道一,手一揮,李道一身上的威壓驟然消失,他立馬松了一口氣,不停的喘息著。
“為什么”馮以蓮還是給足了天機閣面子,朝著李道一問道。
“若你敢揭了他的面具,我敢保證,這乾劍宗之上盡是人頭”
馮以蓮的手一頓,惡狠狠的看向了李道一。
“你威脅我”
“不是威脅,是事實”
馮以蓮冷冷的看了李道一一眼,便放聲大笑道“好得很我倒要看看,這小子有何等稀奇的地方”
那只手已經抓住了徐長安面具的一端,只要往下一拉,徐長安的臉龐便會暴露在眾人的眼前。
“喵嗚”一聲貓叫傳來,帶著憤怒,直接撲向了馮以蓮。灰撲撲的小白貓突然撲了出來,讓馮以蓮頓時一驚,急忙抓住了小白的尾巴,將它從自己頭頂上扯了下來,小白被揪住尾巴,用盡全身力氣,頭往上擺,一口咬在了馮以蓮的手上,馮以蓮順勢一甩,將小白甩了出去,最后重重的摔在地上。
馮以蓮看著自己出血的手,眼中涌動著殺意。
她慢慢的靠近了小白,將小白給提了起來,面向徐長安問道“這小畜生和蜀山有什么關系你和蜀山有什么關系”
徐長安咬著牙,一言不發。
“那只老黑貓和他關系莫逆,向來只有他才能親近。這小白貓的血脈和那老黑貓同出一脈,我倒是不信這天下間還有其它脈,這小東西肯定是老黑貓的子嗣說你和那個老東西什么關系,為什么老黑貓的兒子會跟著你”
李道一聽到這話,心里咯噔一聲。
他實在沒想到,這老嫗當初和李義山關系如此之好,就連蜀山的鎮山神獸之一都見過,而且還能認出血脈。
李道一努力的想辦法彌補著,最終笑道“你看錯了,這不是蜀山那只老貓的子嗣”
馮以蓮冷眼瞧了一眼李道一,隨后盯著徐長安說道“當初那個負心人帶我上了蜀山,那只老黑貓天天往我懷里鉆我會認錯”
說著便冷笑一聲道“說吧,你和那個負心人什么關系”
徐長安仍是不言語,他仍然挾持著許耿,可這馮以蓮似乎絲毫不關系自己的孫兒,只是死死的盯著徐長安的眼睛,提著小白說道“說你和那個負心人什么關系”
“正是家師”雖然李義山沒有當他是徒弟,可徐長安內心卻認定了他便是自己的第一個師父。
馮以蓮一口一個負心人,徐長安心里便有些堵,想起了瘸子在蜀山遭受的種種,蟄伏的十幾年間,便忍不住對他鳴不平。
徐長安畢竟才弱冠之年,此時在重壓之下,熱血直往上涌,便脫口而出
“你一口一個負心人,他苦守蜀山的時候,你在哪兒他身中劇毒,無法修行的時候,你在哪兒他身受重傷,成了瘸子的時候,你又在哪兒”
這一連三問,將馮以蓮給問住了,她怔怔的愣在原地。
當年李義山和那鐵劍山宗主的夫人不清不楚,她一氣之下,便直接回到了這乾劍宗,恰好此時許景龍闖入了她的心扉,她便草草的結了婚。可她怎么都沒想到,這許景龍是個白眼狼,當父親逝世之后,許景龍不僅害了自己的哥哥和弟弟,還用計將自己修為封印,隨后便將自己關入地牢,對于徐長安說的這些事情,她是一概不知
徐長安勉力的吼出了這些話,便喘著粗氣,腰也往下一壓,身上似乎又千斤重物一般。不過,他的長劍仍然死死的抵住了許耿的脖子。
馮以蓮手一揮,徐長安身上的壓力頓時一減
“你既嫁為人婦,他也不用你管”
馮以蓮嘴唇嗡動,聲音極小,怯懦的說道“當初我也不知曉,若是我知道他發生這些事,又怎么棄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