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蝶”荀法喊著自己妻子的名字,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傻子,哭什么”女人幫荀法擦了擦眼淚,隨后看著他。“要不是我突然病了,你便能夠全身心處理政務了。”
荀法看著自己的妻子,搖了搖頭道“這鳳鳴縣沒了我,也能繼續下去;可若是你沒了我,或者我沒了你。我真不知道,不知道以后的日子還怎么繼續下去。”
說著,便緊緊的握著妻子的手。
兩人相視良久,盡皆無言,所有的一切便都在眼神中。嘴巴里的話也許會騙人,可眼睛里的光卻是騙不了人。
“對了,你肯定餓了。”說著,荀法便恨不得給自己幾個嘴巴,只顧著講話,忘記了妻子如今臥病在床,需要自己照顧了。
他立馬站起身來,要讓店家煮些粥來。
“不用啦”
女人看著有些著急的丈夫,蒼白的臉上浮現一絲紅暈。
“你慌什么,你看你自己,還有一點縣守大人的樣子么。店家知道你是縣守大人,一到吃飯的時候,老板娘就親自來給我喂過粥了。”
荀法聽到這話,這才松了一口氣說道“那真得好好謝謝店家了。”
“那你呢,要不要讓店家做兩個菜來。”
聽到妻子這么問,荀法自然知道原因,妻子是個聰明的人,愛自己,更知道給自己留余地,她肯定早聞到了身上酒味,這么一說,便是想知道自己剛才去了哪。
荀法心里坦蕩蕩,便直接說道“不用了,我剛才不是說今天遇到兩個怪人么剛才一說起來,就岔到其它方面了。”
“對對,你說他們還認出了你法儒的身份。”
“不錯”荀法點了點頭,便將今日的事和妻子說了一遍。女人聽完之后,死死的盯著荀法,咬著下嘴唇,不知道再想些什么。
荀法看到妻子的模樣,便微微一笑,攬過了她。
“怎么了”
女人轉過頭,最終長嘆了一聲道“那幾個人你覺得信得過么”
荀法想了想,摸著自己的胡須便說道“當年在山上的時候,師父傳授我法儒定國安邦之策,還激發我思考與創作,就是因為我修煉資質有限。所以,才讓我下山入仕,做一番大工業。雖然我修煉不行,可也知道天下間的都市人,不管是法儒還是其它,都能修煉出浩然正氣。那種氣息我在師父的身上感受過,今日面對那個年輕人時,也便覺得他身上有股浩然正氣,若隱若現”
他皺起了眉頭,沒有注意到女人有些黯然的神色。
“我在來的路上,仔細的琢磨了一下,覺得這個人應該和夫子廟有關系,或許是長安城里某家的貴公子。所以認出了我的身份,才會讓我去長安施展一番工業。”
“我覺得他沒必要騙我,若不容我法儒一脈,他大可以一劍殺了我,隨后便回到長安,誰也查不出來。說句難聽的,即便查了出來,這定波府的人有幾人敢上報的”
女人臉上浮現出一抹有些難看的笑容,她反握住了荀法的手。
“你對他們留點心,若是有機會,一定要去長安施展你的才華。你也不用擔憂我,你可以先隨意找一個地方讓我居住下,然后去長安看看,若是一切妥當,再回來接我不遲。”
荀法聽到這話,手一抖。
這距離長安甚遠,妻子身患怪疾病。這種情況下,他怎么能夠離開妻子呢可若是帶著妻子前行,只怕一路顛簸,到不了長安。
“你說些什么胡話。”荀法抱住了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