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卜點了點頭回道“當然有水,沒水我們一族怎么活”語氣顯得很不客氣,還白了一眼湛胥。
湛胥有些無奈,只能攤開雙手說道“你要知道,我來可是能夠幫你們希拉一族解開詛咒的;咱們這位小侯爺,他只是想你們一族永遠被封印而已。”
情況的確如同湛胥所言,徐長安希望妖族封印永遠不解開,但這樣一來,或許希拉一族的詛咒也解不開了。希卜雖然也希望族中的封印能夠被解開,可在人族生活了那么多年的她,對人族有了莫名的感情。人族之中,的確充滿了算計;可人與人之間,還有愛,還有信任。
或許是一小部分人的堅持,讓希卜愛上了人族,愛上了這個雖然紛亂,但是有分寸的種族。
所以,她有些猶豫,現在的她也不知道徐長安做的事兒她該不該支持,支持了徐長安算不算背叛了族群。
但就人品而言,她相信徐長安。
希卜冷哼了一聲,沒有答話。
湛胥也不理會希卜,只是看了一眼徐長安,隨后示意徐長安看向馬三。
馬三低著頭,眼中有了猶豫,他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換上這套衣服。
“所有人把水拿出來,進了村子就有水了。”湛胥說了一聲,徐長安也會意,看向了常墨澈。
有了徐長安和湛胥牽頭,所有人都把水拿了出來,放到了馬三的面前。
馬三一愣,抬起了頭,感激的看了一眼徐長安和湛胥。
在這大漠之中,馬三洗了最為奢侈的一次臉,為了更好的見到那個人。
馬三穿上了那身玄色錦衣,也刮了胡子,重新束起了長發,宛如一個少年。只是斑白的兩鬢提醒著他,年月已逝,斯人已老。
鐵里木村。
一條河流流經村子,不知其源,也不知其歸處。
有村里人順著河流而去,想探一探這鐵里木河來自何處,流向何方,可每次到了村子邊,便都被強大的陣法給彈了回來。
久而久之,人們的好奇心便被磨滅了。
他們只是把這條河看做了母親,它哺育著整個村子。
不管是洗漱,還是飲用水,都與這條河流分不開關系。
桃花叔坐在了村口,隱隱約約的看到了一片沙漠,便嘆了一口氣,說不清是喜是憂,便站起身來,朝著自己的房屋走去,拿出了一個桶,從河里打了一桶水。
桃花叔的房子沒和村民們的房屋連在一起,反而隔得遠遠的。
也不知道是村民們嫌棄桃花叔,還是桃花叔嫌棄村民們。不過,小孩子倒是喜歡來找桃花叔,雖然他們的家長也不許他們來找這個村子里的怪人。
希澈倒是無所謂,幾十年前,幾個外鄉人闖了進來,害得他父母身亡,他唯一的姐姐也下落不明。加上他們家村長的位置是一代傳一代,父母和姐姐都不在的希澈,便沒人管他,所以他才能一直來找桃花叔。
在村子里,也只有他這年輕的村長能和桃花叔聊兩句了。
希澈從宗祠回來,看到了正在河邊打水的桃花叔,他的腰間掛著長劍,彎腰下去的他不是太方便,可縱然如此,他還是不愿意放下長劍。
桃花叔是個怪人,不與村里人有太多交流也就罷了。每年的立夏,他都會梳洗一番,坐在村口癡癡的等著,一直等到七天后,在村口再也看不到那大漠了,他才會離開。
桃花叔平時不修邊幅,更不在意別人怎么議論他,可偏偏到了立夏時節,若是有人議論他,他必然會拔劍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