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狂笑,烈日下出現了一襲麻衣的李義山。
那柄古銅色的長劍在陽光下散發著它獨有的魅力,古樸且深邃。徐寧卿率先看向了劍,忍不住夸贊了一句“好劍配英雄。”
李義山撓了撓頭,笑了一聲說道“前輩謬贊了,什么英雄啊,一個瘸腿人罷了。”
若是論起年紀來,自然是徐寧卿比李義山大不少。但李義山一口一個前輩的叫著,徐寧卿總有些別扭。
“你是我兒子師父,你叫我前輩”
徐寧卿一只手扶在了李義山的肩頭上,看著瘸子李義山。
李義山想了想,這的確不好喊,按理說徐寧卿還有夫子他們和自己的師父云鶴真人是一輩的,徐長安和自己是一輩的。
但偏偏,徐長安又叫自己師傅。這么一算,自己便又和師父云鶴真人是一輩的了。
輩分這事啊,怎么算都算不清。
似乎是看出了李義山的窘迫,徐寧卿笑道“他們論他們的,我們論我們的,以兄弟相稱就行。”
話是這么說,但要讓李義山真的叫一句“徐兄”還是稍顯別扭,他只能撓了撓腦袋,朝著徐寧卿點了點頭,看向了夫子。
夫子的稱呼那就簡單多了,便直接稱呼“夫子”便行。
對于夫子,李義山心里是有怨念的,畢竟徐長安當初遭受的一切,都和夫子有關。
不過,如今徐長安的父親都沒說什么,李義山便也不好多言。
若不是徐寧卿在此,李義山單獨遇到了夫子,不管夫子修為多高,李義山也定要讓夫子看一看他手中的夷鼎。
“腰間的是什么”
徐寧卿瞇起了眼,如今他們在大陣外,也進不去,急也沒用。倒不如喝口酒,磨好劍。
“酒”
李義山說著,便摘下了一個酒葫蘆,方要遞過去,眼前便一陣晃動,整片大地都搖晃了起來。
等到李義山回過神來,只見方才村子口的光罩消失了,徐寧卿緊緊的盯著那村口。
李義山遞酒葫蘆的手懸在了半空,也緊張的看向了村口。
夫子沒有多言,毫不猶豫的便沖了進去。
徐寧卿轉頭看了一眼李義山腰上的酒葫蘆,舔了舔嘴唇說道“先留著,殺完妖再喝”
只是轉過頭的他臉上泛出了苦笑。
“這一口酒,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喝到。”
徐寧卿低下了頭,義無反顧的沖了進去。
不僅僅是為了徐長安,更是為了他守護了一輩子的人族
雖千萬人,吾亦往矣
雖然知道單憑他們三個人,阻止不了妖族,但他們還是義無反顧的沖了進去
哪怕妖族千萬之眾,我人族修士何惜一死
鐵里木村中,湛胥操控著陣盤。
這村子里的陣法正在慢慢的消失,眾人身上的壓力也越來越小,徐長安緊緊的握著懷里裝著借魔丹的那個小瓷瓶。
湛胥緩緩的操縱陣盤,他不慌也不忙,甚至還有一絲從容淡定。
雖然天空之上的青銅門內傳來了仿佛熱鍋炸汆水雞腳的炸裂聲,也有急切聲,可湛胥仍舊不緊不慢的進行著。
封印里面的情況,他最清楚不過了。
里面的靈氣不如這兒充足,而且到處一片黃沙。而且,封印之中還有不少人族上古宗門的存在。
當年他們自愿去到封印之中,便是為了防止妖族太過于強大。
在封印中,每天都要面臨生死考驗。
不僅僅是人族的威脅,更有妖族的威脅。封印就那么大一點,妖族眾多,那怎么辦只能廝殺。
封印之中,不乏修為高深者。但由于靈氣的匱乏,即便是修為很高,也沒辦法活很久。
在外界之中,宗師境至少能有兩三百歲的壽命,可若是在封印中,恐怕只能活個一百多年。而且,還是在沒有遇到截殺的情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