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陽光越發的毒辣,特別是在茫茫大漠之中。
湛胥先前那句“出來之后以誰為尊”如同一柄利劍一般,戳在了青銅門之后的妖族大能心里。
那一直和湛胥對話的妖族大能也沉默了,就連青銅門之后的廝殺聲也小了許多。
湛胥淡淡一笑,閉起了眼睛。
此時,這村子里的大陣正在慢慢恢復,壓力也越來越大。
徐長安握著借魔丹的手也松了松,若是青銅門之后大妖沒給湛胥一個他想要的答案,憑湛胥的性格,自然不會放他們出來。
湛胥需要一股勢力出來,能夠與人族抗爭,且能與人族爭天下的勢力。
但同樣,這股勢力要聽他的。
湛胥和徐長安不同,徐長安只是為了人族,至于這天下是不是他為王,一點兒也不重要。徐長安只是單純的想保護百姓而已,稱王稱霸他倒是沒有想過;可湛胥不一樣,若是出來的勢力不聽他的話,那他寧愿不要這勢力。
就像一柄利劍,若不能握在自己手里,那還不如毀了他。
如今的湛胥,就是這種心態。
所以,他不急;他在等,等對方表態。
青銅門后那蒼老且有些暴戾的聲音沉默了,相柳一族在他眼中也不過如此,當年他們家祖先的確驚艷才絕,可如今時代早已變了。但論血脈,相柳甚至比他們這些種族還要稍微弱一些。
更何況,這相柳一族的小輩修為并不強,甚至血脈都有缺。這樣一個晚輩,又有什么資格來領導他們
可偏偏,他們現在能不能出來是取決于這小輩。
這青銅門后的老怪當年也是響當當的漢子,雖然殘暴,但說話那是一口唾沫一個釘,很少有食言的時候。
若是現在當著眾妖的面答應了湛胥,那他們出去之后,豈不是要聽這毛頭小子的了
故此,他沉默了。
湛胥依舊閉著眼,徐長安也松了一口氣。
若是青銅門后的妖族不妥協,那么他們也不用太費勁,湛胥不會無緣無故為自己樹立一個對手。
這點對于湛胥的認知,徐長安還是有的。
整個村子,不,是整片天空都安靜下來了。
所有的人妖都不出聲了,原本的廝殺也停了下來。青銅門內,他們都在等一個答案,若是門內的大妖不同意以湛胥為尊,就意味著他們出不去。既然出不去的話,又何必大動干戈
徐長安在等,湛胥在等,青銅門內的妖族在等,可有人卻等不了。
徐寧卿夫子還有李義山進來了村子,這一幕他們都看在了眼里。
此時的他們,卻沒有貿然出手,他們沒有在等,只是在找一個合適的時機而已。
柳條飄,河水波光粼粼,風也溫柔。除了天空中出現的青銅門之外,這村子算得上是夏季納涼的好地方。
當然,還有面前的九名黑衣人。他們穿著黑袍,不過袖口上卻繡著龍,龍的顏色雜亂,仿佛出自于才學畫畫的稚童之手。
那歪歪扭扭的彩色神龍,看起來反而像一條爬蟲。
徐寧卿看了一眼夫子,夫子眼神凝重;徐寧卿又看向了李義山,只見瘸子李義山眼中一片迷茫。
面前這九位黑衣人奇怪得緊,李義山感覺不到任何的氣息,不過卻感受得到來自于他們身上的壓迫力。那股不是故意散發出來的威壓,讓李義山有些難受。
看到李義山的表情,徐寧卿當這一字排開的九人不存在一般的解釋了起來。
“這玩意以前我也沒見過,只是在典籍上看到過。但我知道,這些東西叫侍龍衛。他們其實不算妖,更不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