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沒資格責怪你們想出來,你們也沒義務一直鎮守妖族。”
聽到這話,三人都松了一口氣。
“可你們,不應該以讀書人的名義說出那些話來。更不應該,想著以讀書人的身份建立家族,雄踞一方。所謂的讀書人,便是要用你的實際行動,告訴世人一些道理,讓這個世間變得更美好的道理,讓別人更有力量的道理。”
“讀書人,就三個字。說起來很簡單,沒有絲毫的難度。可你們知道嗎,這三個字不僅僅是身份,更是責任。”
夫子手里斷了一般的戒尺微微抬起,嚇得三人兩股戰戰,不敢動彈。
夫子看向了幾個穿著道袍的人族,他們同樣在三十三道身影之內。只不過,這幾人看起來都非常年輕,想必是在封印內出生的。
夫子先是微微欠身,表示尊敬,然后輕嘆一聲說道“幾位應該是道家人物,當年道家為了人族犧牲不少。幾位想要出來的心情,在下也非常理解。但在下想說的是,不管今日結局如何,諸位能否出來。還請幾位,不管如何都要記得匡扶正義,救助弱小。”
夫子這話說得誠懇,那幾位穿著道袍的人物聽到這話便低下了頭,也沒看清有沒有臉紅。
只不過,聽到夫子這話之中,這幾道身影冷哼一聲,便消散在天空之上。
夫子看到幾人的做派,落滿失望的臉上終于多了一絲希望。
他笑了笑,挑著那天下文脈氣運,轉向了妖族。
這一次,妖族們不再叫囂,反而是安靜了下來,二十多雙眸子緊張的看著夫子,如同去學堂沒有完成作業的孩子看著教書先生一般。
看到這副場景,夫子又無奈的搖了搖頭。
果真,學了滿腔的道理不一定有用,學習道理是為了和能夠聽道理的人將道理;學習攻伐之術,是為了和不會聽道理的人講道理。這一句話,確實有些道理。
“諸位,人族妖族本為生靈,這千百年以來,相互攻伐不止,卻也沒個結果。不管諸位如何想,老朽還是要在這兒說一句,不管諸位以后能否出來,還請諸位記得。只有克制本性,和睦相處,這個世間才會更加美好。”
夫子說完之后,同樣朝著這些人微微欠身。
可他卻發現,這些妖族沒有任何的反應,眸子仍舊是緊緊的盯著他手中的文脈氣運。
夫子只能無奈的搖搖頭,和他們說話,猶如對牛彈琴。
可就在這時,下方傳來了一陣驚呼,夫子急忙低頭看去。
方才夫子借助文脈氣運之時,徐寧卿和徐長安便同時朝著湛胥攻去。
父子并肩作戰,這是第一次。
徐長安看著自己父親,徐寧卿也看向了徐長安。父子兩人相視一笑,兩柄長劍一往無前,朝著湛胥刺去。
而那神侍,則是繼續忠心耿耿的站在了湛胥身前,如同一堵墻一般,將他緊緊的護在了身后。
眼看著兩柄長劍都要撞在神侍的身上,徐寧卿看向了自己的兒子,正要說話,沒想到徐長安率先開了口。
“爹,你去殺湛胥,我也會破劍訣,我能纏住這神侍。你去殺湛胥,把握要高一些。”
這一聲“爹”,徐長安叫得很輕,這一聲“爹”,他不知道多少年沒有叫過,顯得有些生疏。
徐寧卿原本的意思,便是讓徐長安去殺湛胥,畢竟神侍比起湛胥來說實力上要強勁一些。
聽到徐長安的話,徐寧卿略微有些慚愧,低下了頭。
他的打算是藏有私心,保護自己兒子的私心,兒子的重要性甚至已經超過了妖族封印。
徐寧卿看了自己兒子一眼,很快便沒了慚愧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