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如血,如同在天邊扯起了一面破損的染血旌旗。
早晨鳥兒清啼,微風蕩過了荷花池,驚走了兩只正在荷間嬉戲的蜻蜓,那原本相互偎依的鴛鴦也被這早晨些微有些涼的微風給驚走了。
原本春意盎然的長安皇宮,此時多了一抹離索之意。
幾位小宮女和侍衛打了個哈欠,眼眶黑黑的,這三天來他們守在了圣皇宮殿門口,此起彼伏的聲音初始之時讓她們臉上都出現了頗有深意的笑容。特別那些個小宮女,聽到新皇后和圣皇傳出來的聲音都羞得低下了頭,就連在房頂上叫喚的貓兒,聲音也蓋不過他們。
這聲音聽得久了,在這管控森嚴的皇宮中對于這些小婢女來說,是一種煎熬。
她們都黑著眼眶,低著頭,在這莊嚴的皇宮中,看得出來她們憋得很難受,緊緊的咬著牙,如同承受了巨大的痛苦一般。
終于,在這個早晨,那從圣皇臥室里傳出來的斷斷續續的聲音終于戛然而止。
諸多小婢女和侍衛都松了一口氣,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
沒過多久,這圣皇臥室的門終于打開了,只見他們的新圣皇撐著腰,臉色有些陰沉,穿著白色的褻衣,走到了墻邊。
這位以勇武著稱的新圣皇,在戰場上所向披靡的圣皇,此時腳下一軟扶住了墻。
諸多侍衛看得圣皇如此,臉色越發的古怪,最終深深的埋下了頭,不敢在圣皇面前展露自己的笑意。
軒轅熾如同一頭咆哮的病獅,他低下了頭,咬著牙看了一圈這些侍衛,小聲的嘶吼道“誰說出去,本皇斬了誰的狗頭”
堂堂圣皇軒轅熾威脅了一番侍衛之后,便揉了揉自己的腿,逃也似的朝著乾龍殿跑去。
逃之前,嘴里蹦出了兩個字,
“晉王”
這三天,晉王都沒睡好。
他沒睡好,自然御醫也睡不好。一到晚上,他便在這乾龍殿門口來回踱步,讓御醫隨時做好準備。若是圣皇有需要,各類湯藥準備好,各類大補湯都早早的熬好。他甚至還又跑了一趟平康坊,又找了老鴇們要了幾十粒藥丸。但凡在入洞房這件事兒上軒轅熾有半點的怠慢,他都會把藥給供應上。
這三天,他內心備受煎熬。
東邊的沙漠地帶多了一些妖族,西方的雪山戰報一封接著一封。但這些東西,都被他壓了下來。雖然有些自私,但他沒得選,他總不能看著姐姐和姐夫絕后吧或許他不是一個好的王爺,但他絕對是一個好的舅舅。
算算時間,今日恰好是第三日。
晉王早早的跪在了乾龍殿門口,沒有穿著他的蟒袍,反而是穿著青衫,跪在乾龍殿門口的同時將這一身的蟒袍舉過了頭頂。
這幾天,身為皇宮內侍衛長的薛潘也是經常找機會和晉王說說圣皇的“戰況”。
晉王才跪下沒多久,薛潘便火急火燎的趕了過來,一把拽起了跪在地上的晉王。
“哎喲,我的晉王爺誒,別賣慘了,趕緊走圣皇去國庫提著劍朝著這兒來了”說罷,看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的幾位被嚇得身子一抖的御醫。
“讓他們也趕緊走吧,別殃及池魚。”薛潘擺了擺手說道。
幾位御醫眼巴巴的看著薛潘,眼中露出了感激之色。
這王爺給圣皇下春藥,此事亙古未見,也是頭一遭遇到。這等事,圣皇就是砍了他們也不為過。
幾位御醫看了一眼薛潘后,又眼巴巴的看著晉王。
晉王沒有回頭,只是淡淡的說道“你們要走就走,但若是出了個什么問題,你們走了我可護不住啊”
聽到這話的幾位御醫,便立馬苦起了臉,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但最終,這幾位御醫還是齊刷刷的跪在了晉王的身后。
不管怎么說,這晉王不僅僅是晉王,還是圣皇的舅舅。不管晉王做了多離譜的事兒,圣皇終歸要考慮這一層關系。況且,在幾位御醫看來,這事兒也算不得太離譜,晉王不過是想讓圣皇生孩子而已。只不過這用藥,有些猛烈了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