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他回到了湛胥被斬雙腿之前,回到了希澈離開之前,但一切都無濟于事。
最終的結果都只有一個,虺子畫護著他墜落入河,妖族封印大開,自己的父親和夫子英勇就義。
不知道經過了多少次,徐長安終于奔潰了,無論他多么努力,結果都不會改變。
父親無數次死在了自己面前,但每一次自己都無能為力。
徐長安只覺得自己很弱,只覺得自己是一個螞蟻,只覺得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只覺得自己是一個廢物。
他趴在了地上,甚至不敢求再來一次。他害怕,害怕自己再一次經歷從有到無。
可這一切,仍然沒有停止,不停的重復。
不管他做什么,或者什么都沒做,最終結果都一樣。
甚至他想過自殺,用自殺來結束這痛苦的輪回,可最終的結果還是一樣。
他死不了,總有各種意外阻止他的死亡;但同樣,也總有各種意外,讓他父親和夫子一同犧牲。
徐長安麻木了,他努力了多少次自己都記不清了,但至少了幾百次、幾千次,努力了成千上百次都沒辦法改變的結果,他屈服了。
他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幕幕。
這時候,他突然明白了之前薛丹晨所說的唯有“心如止水和心如死灰”的人才能通過這兒。
“難道,這就是命運嗎?”徐長安躺在了地上,嘴唇干得發白,如同一具死尸,輕輕的呢喃道。
……
顧聲笙也回到了過去,但這個過去,好像并不是屬于她。
那是在一座雪山上,雪山很高,高的能夠俯視到圣朝境內的通州,而且也能遠遠的看到那屬于北蠻一族的神廟。
大量的妖族朝著山上而去,一個穿著青衫的青年拿著一柄劍正在半山腰奮力廝殺。
緊接著,另一位青衫中年人拿著一柄劍,以大宗師的修為,打敗了禍斗一族的開天境,甚至還戳瞎了那禍斗的一只眼睛。
緊接著,那青衫中年人落入了深淵之中。
顧聲笙看著這一幕幕發生,只是覺得有些奇怪而已,內心并沒有過多的感情波動。
緊接著,她看到了妖族和人族的廝殺,她看到了那穿著青衫的青年被相柳一族的人給抓住了,顧聲笙微微皺起了眉頭。
那穿著青衫的青年長什么樣子她看不清,她只是隱隱約約覺得,這個人好像認識,而且對她有一點重要。
眼看著那穿著青色長衫的青年被人放了不少的血,顧聲笙皺起了眉。
在她的心底有一個聲音告訴她,要救下這個人,不能讓他死,他對自己很重要。
看著那穿著青衫的青年將要被擊殺,顧聲笙再也忍不住了,便直接現出了鯤鵬真身,救下了那人。
可她沒想到,這相柳一族的族人居然會如此的瘋狂,他們完全不管不顧,直接一掌打在了自己身上。
而后,她眼前出現了短暫的黑暗。
等她恢復光明的時候,便又看到了那穿著青衫的中年人正在與開天境戰斗。
“又重復了嗎?”顧聲笙呢喃道。
她想了想,有些不確定的自語道:“莫非這是一個特殊的秘境,需要完成一定的任務才能出去?”
“而我的任務,就是救下那個看不清長什么模樣的青衫青年人嗎?他那柄劍和徐長安的劍倒還有幾分相似,不過為什么看不清呢?”
顧聲笙嘆了一口氣,繼續看著事態的發展。
這一次,她開始向一直跟著自己的一個老嫗求救,但那老嫗沒有答應。
結果便是,她看著那穿著青衫的青年落入了相柳一族的手中,自己去救,還是沒有救下。
顧聲笙嘆了一口氣,那相柳一族的人也不過是開天境,自己身旁的老嫗也是開天境,而且修為比起那相柳一族的長老來說也不低,為什么自己救一個人會這么難。
嘆一口氣的時間,自己便又回到了之前。
顧聲笙有些煩了,這一切她都覺得陌生,但偶爾又會有熟悉感,這種奇怪的感受讓她很不舒服。